名?又或是别有所求?”
游毕方点了点头,笑道:“自我入道练气以来,与道越近,与朝廷月远,怕是回不了头了!贫道也不矫情,的确心有挂念,有所求!”
主簿听到“贫道”二字,眯起眼睛,听到后面,方才笑了笑:“有所求就好!有所求就好!我最怕无欲无求之人,根本么得谈!还怎么相处!说说吧,你想要什么?”
游毕方忽然站起身,按龙门禹步从阴暗处走出来,带起三分道气灵氛,狭小牢房恍然间宽敞如大殿,可是他看到主簿不为所动,主动消除异象。
“我修道破家,原本以为祸害应在自己身上,不料父母糟了贼人毒手。哪怕六賊被我擒杀,取了首级,在家严家慈墓前祭奠,身为人子,贫道还是心有不安。又说,天下间没有不孝的神仙!故此,贫道想为亡父亡母积修阴德,日后轮回转世,也好有个去处。”
主簿不为所动,笑道:“说人话!”
游毕方拱手揖礼:“烦请县府衙门诸位上官抬抬手,将城外乱葬岗与我!”
主簿叶葳昺暗想:“我道是什么不得了的要求,不过如此!”
可是,如此轻易答应下来,未免有点太爽快,体现不出自己在其中劳心劳力的辛苦!
叶葳昺沉吟片刻,直到外面响起熟悉的脚步声,估摸着是县丞到了,还是不慌不忙道:“我来想办法!不会让道人伤了孝赤之心。”
游毕方明明知道主簿故弄玄虚,却还是揖礼深拜,谢过!
对面牢房,高功真人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一幕,他是万万没想到,本县执政竟然为了一己私利,与方外之人私相授受,利益输送,导致朝廷的国有土地大面积流失,落到私人口袋里。
“其行可恶,其心可杀!原本我还对本县执政多有好感,实在是天真!这天下官吏,衣冠禽兽,都是一班颜色!心肠黑,黑地不能再黑!”
县丞看到监牢外有主簿的人,赶紧停了下来,明明两人近在咫尺,却互相错落开来,或许这也是官场中人无言的默契。
待主簿带人走远,县丞才走了进去,看到游毕方凭栏眺望,貌似叶主簿去向,心里又惊又喜,晓得两人达成共识,做了一笔好买卖。
“游公子,多得通财饭庄出人出力,才挽回局面!本官在此谢过了!”
游毕方皱起眉头,暗道:“官场新手!怎么这么急就道出来意?瞧着,此人年岁也不小了!”
可是,游毕方嘴上却连连说道:“不敢不敢!”
县丞收起笑容,正色道:“可是,区区一间饭庄,就有大小掌柜十七八个,跑堂伙计百八十人,招呼一声,码头苦力搬工啸聚起几千人。本官有鉴于此,真是寝食难安,不知游公子,游老板何以教我?”
游毕方心里一沉,暗道:“不出所料,果然有人看出隐患,冲我驻世根基来了!”
游毕方沉吟着,没有立即开口回话,县丞静静地候着,就连对面牢房里的高功真人也在候着。
游毕方在牢房即来回踱步,眼角余光瞥到县丞刀眉渐渐竖起,觉得火候足够,不慌不忙地掏出准备已久的腹稿。
“某朝盛世时,大皇帝微服私访,南巡时交友二三,其中有一位乞丐头子,乃是天下间最大帮派丐帮帮主,方才得知帮众四千万,有颠倒乾坤之力,翻覆天下之能。可是,丐帮帮主早就洞悉其身份,笑说丐帮帮众多寡,并非其人所能制,若朝廷执政有方,世道繁荣富强,鬼才会去作乞丐!”
游毕方看到县丞还是一头雾水,叹道:“码头苦力多少,我能有什么办法?县府衙门里诸位上官多用心在农事上,哪里会有如此多失田无田之人,在码头上卖力气养家?”
县丞这才明白过来,一时间无语了,却也知道游毕方所说是实情。
“逃狱犯人解押进来,多有龌蹉龃龉,此地并非安乐所在!游公子的事,本官有所耳闻,都是一场误会,实乃底下的人阴私报复所为,还请公子你多多担待,不要与他们一般见识。”
游毕方还想说点什么,县丞眼色冷了,脸上假笑着:“那几人都死了!无头债,无去处!就算了吧!”
游毕方顿时无言以对,也知道见好就收,适可而止,笑道:“算了?就算了!我可是看在诸位上官的份上。”
两人默契一笑,游毕方挥手道别,迳自离开县衙监狱,发现帮众聚集在衙门门口前,心里暗暗得意。
游毕方一挥手,人群顿时响起阵阵欢呼,簇拥着“太上帮主”,一窝蜂似的去了。
县衙里,主簿与县丞对坐,上首是县令,本县父母官,他也听到欢呼声,面皮不动不变,眼里却有忧色。
“此子爪牙已锐,羽翼具足,如之奈何?”
县丞不好表态,拿眼睛望着对面,主簿笑道:“此事我已略知一二!尽是咒禁司高功真人所为,被狱神卒禁制在牢里,可以遣他出去,职责所在,自会制约此子!”
县令沉吟片刻,似乎想起什么,脸色渐渐舒展,笑道:“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