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廉劳动力池也是低端商品倾销池,九老院对他们比较纵容罢了。
“青先生,拜托你了。”罗颛郑重其事地向身旁的中年男子鞠了一躬。
“嗯,无妨。”被称作青先生的男人微微颔,站了出来,“此处是追慕缅怀,募集善款之所,不宜见血光,观察使大人我们去大竞技场吧。”
众人闻言脸色微变,且不说他这个哔装得太着相,光是话里的潜台词就叫人玩味,罗颛说的明明是为了瞻仰一下李昂的剑术才提出切磋,可他一出口就是血光,分明是要对李昂不利。罗颛也是眼角一抽,光凭这句话,他以后的日子绝对不好过,只能期待那大事早早生,不然他很可能要被几个老狐狸玩死,李昂是他们看好的人,真出了大问题必然要有无数人跟着陪葬。
桑夷人内部对罗颛的意见并不一致,一部分人觉得保持隐隐的联系就好,单纯利用一下对方的资源和情报并不会惹恼光晨人;另一部分人则不满意罗颛左右逢源的态度,想让他彻底倒向桑夷一方。青先生就是后者,上面交代了试探即可,但他却打定主意要李昂的命,灭杀一个重要的威胁也断掉罗颛的退路。
那边的在彼此牵制,而这边的北城一步踏出,挡在李昂的身前,“不过一个小小的剑术教习,还是个卑微的桑夷贱种,也配和大人动手?罗都督你自己剑术稀松不愿出来丢人是明智之举,但找个桑夷人做我室韦都督府的剑术教习却叫人看不懂,莫不是瞧不起我安东男儿,觉得我光晨无人?”
“一派胡言!”罗颛的眼睛眯起,刚才北城这几句话可谓字字诛心,他跟桑夷人走得很近是众所周知的,却不敢将这件事挑到明面上,这位青先生原本应该叫青木,之所以改做姓青就是想要隐去桑夷人的身份。
光晨人的自傲自负任何一国的人都比不上,现在罗颛的府中请一个桑夷人教剑术,确实像北城说的那样摆明了是看不起自己人,围观的群众嗡嗡地议论开来,都不是什么好话。罗颛心中已然怒极,因为桑夷人无法在光晨担任公职,所以他手下的教习、保镖、顾问等等很多都是桑夷人,已经惹了众多非议,要是今日之后依旧我行我素,手下必然离心离德甚至哗变,可要是真的把身边的桑夷人遣散,那边又不好交代。
青木纯也比罗颛更怒,他本贵为内亲王的师匠,在桑夷时地位尊荣,乃人上之人,就因为鸾子内亲王看上了这个叫罗颛的家伙,他便被派来给他以剑术教头的名义当保镖。为了桑夷的大业能够实现,青木纯也不愿忍也忍了,可现在被人一口一个贱种地叫着,指节已经被他捏得白,随时都有可能爆。
“哦,既然说我一派胡言,那罗都督解释一下自己的想法吧。”北城平时连说半句话都嫌累,今天忽然嘴皮子这么溜,不是他自己忽然转了性子,而是李昂教他这么说的。李昂号称蝎心狮可不是叫着玩的,他本就是玩阴谋诡计的祖宗,爷爷辈的一众老狐狸都拿他没辙,又怎么可能会被同辈之人算计到。
李昂想得很简单,既然你来找我的事儿我也不让你好过,罗颛你不是要遮遮掩掩拎着遮羞布么?那我就当面打桑夷的脸,敢跳出来我回头就带人去把你室韦都督府给围了,随随便便一个叛国罪压下来你全家都得死绝,要是不跳出来也无所谓,回头倒要看看你跟那些桑夷人如何相处。
桑夷人想短罗颛的后路,李昂又何尝不是相同的想法。
见气氛炒得差不多了,李昂站出来伸手按在了北城的肩膀上,“退下!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桑夷乃我光晨一衣带水的友好邻邦,每年输出劳力吃进货物不说,更是向我国开放了片面最惠国待遇,还租让港口让我们建立了两处免税港,是大大的好伙伴、好朋友(不知道的请自行百度),什么叫卑微的桑夷贱种?这种话以后不许再提。”
“我要你死!”罗颛身后忽然冲出一个神情激动的小胡子,若说刚才是左脸被北城打了,那现在就是右脸又被李昂打,还挨他吐了一口唾沫。片面最惠国待遇和免税港的开放都是桑夷人心中的痛,而当时之所以不得不签订城下之盟,就是因为李昂的爷爷李磐所率的那支舰队轰爆了图科尤外的京畿防御要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