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很平静,沉沉地,稳稳地,但对我来说,就像是踩在刀尖上,话如果再说重一点,我想他肯定会让我好看。
他曾警告过我,若是跟闻玉笙有什么,他不会放过闻玉笙的。
我的身体不由发冷,直了直身子,定定地看着他说:“既然你都看见了。你当时为什么不站出来?反而一个人,离开,在家里面,等着和我秋后算账,你知道你这样子像谁吗?”
他不说话,十分沉默的看着我。
“像是孙文华,当年我和你在一起,你把照片寄给孙文华的时候,他也是这样不动声色。也不听我解释,默默的就判了我的罪。”
我用轻松的语气,云淡风轻,甚至是毫不在意的说出这些话,每一个字对于我来说都是一把刀,自己插进心口的刀。
他冷笑了一声:“你竟然把我和他比?”
我不甘示弱,讥诮着,“难道不像吗?”
我们两个人彼此对峙着,明明只要一个人低头,这场争执就可以避免。
但我们都是要强的人,一个不愿解释,一个不愿去想,然后就让这个误会越来越大。
后来他告诉我,我眼睛是瞎的,耳朵是聋的,从未真正看清过他。
我告诉他,他的心是冷的,是自私的,我不想看懂他。
他深深地看了我许久,眸子里酝酿着的怒意渐渐地散了。
他松开我,扯着黯哑的嗓子,说,“闻静,你的心里就算再怎么给我躁动,也给我忍耐住,给我安分点!我希望这是你最后一次去见闻玉笙。”
我冷呵一声:“你管的太宽了!”
陆言可能觉得我今天太放肆了,噙着寒光的眸子睨了我一眼:“闻静,我的容忍也是有限度。”
我盯着陆言带着怒意的脸,想着他以前说的那些话,攥紧双手,嗤笑道:“我也不想吵的。是你在和我吵!你要真膈应介意,容忍不了,那就别容忍了。”
陆言深眸微微一眯,眸子里的寒光就像是冰天雪地里的雪藏的一把利刃。
那一瞬间,我真以为他可能会动手打我。但他只是摔了一个烟灰缸。
巨大的声音,让卧室里熟睡的陆心晴从睡梦里惊醒,顿时大哭起来。
我立即跑去儿童房里,安抚陆心晴。卧室的门没关。我哄孩子的时候,清晰地听了屋子的大门砰的一声关闭。
他走了。
他开着他的车离开了家里。或许是住酒店,或者是去公司。当然,也可能去陆家老宅。毕竟,那里还有个夏丽菁。是他报复我的最好手段。
我不受控地这样想着。
但我万万没想到,闻玉笙这一夜并没有安全到家。在我和他分别后不久,他就在红绿灯口,被一辆闯红灯的汽车给撞了。
这件事,终于爆发了我和陆言之间的矛盾,并一发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