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家!那纪晚歌平民出身,一无地位,二无母族,对陛下稳固皇位毫无利处!”
萧逸笙喝着清茶,像是早已习惯了苏焱这般吵闹:“朕都说了,这是父皇的意思,你要朕抗旨吗?”
你若是不愿你根本不会拿出这道圣旨来!
苏焱说不出忤逆先帝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又不知如何反驳,憋得满脸通红。
纪炳堂走了进来:“参见皇上,见过苏将军。”萧逸笙挥手道:“爱卿免礼。”
纪炳堂拘谨地站直身子,立在一旁等候。
苏焱见纪炳堂真的来了,婚事大概是定下了,不由得失了控:“云兄!你当真要娶那婢子为后?!”
萧逸笙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苏将军,祸从口出!”
苏焱自知失了分寸,但又不甘心,闷声说了“皇上恕罪”之后便请辞离开了。
纪炳堂心道:原来是这样...难怪陛下要给纪晚歌一个身份,却是要借我之手了...
萧逸笙指了指身边的坐榻:“纪尚书坐下罢,朕想同爱卿细聊一会儿。”
纪炳堂忙应了下来,坐了过去。
萧逸笙微微一笑道:“爱卿懂得个中含义,这国丈二字果真没错给旁人。”纪炳堂忙道“不敢当”,可是萧逸笙微敛了笑意道:“只不过,爱卿这国丈之位,却是非当不可。”
纪炳堂自然是明白的,机敏地应道:“陛下愿娶老臣之女,实属纪家荣幸。”
萧逸笙满意地点点头:“今后还有很多事情要劳烦爱卿。况这诏书上写得明明白白,确是先帝之意,爱卿不必紧张。”
纪炳堂点头称是,“只是,丞相那里...”
萧逸笙道:“爱卿若是难以言说,让丞相来朕这里便是,赐婚圣旨就在爱卿手中,由不得丞相不满。”
纪炳堂依旧有些为难,但还是一边擦汗一边应了下来。
萧逸笙也知道,纪炳堂任礼部尚书一职久了,一直平淡无波,他也一贯是不争不抢的性子,不求富贵但求温饱,此时突然成为皇亲国戚,想来也是过于唐突,一时适应不了。
萧逸笙于是出言安慰道:“爱卿成了国丈,在外不必太过拘束。朕会赐爱卿一座府邸,予些财物,勿要在旁人面前失了体统。朕知爱卿本心不爱这些,但也姑且受着,莫要让人瞧着国丈俭省,反而损了皇家的颜面。”
纪炳堂当然明白这些个道理,却也担心自己这软脾气怎么改,不曾想自己曾被先帝夸赞过的“谦和有礼、勤俭朴厚”如今会成了坏处,心中叹上一口气,跪地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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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歌,晚歌?”莫楠把晚歌推醒,“都近午时了,你还在睡!”
晚歌转醒,坐起身来,眼中还是浑浊的困意。莫楠把裙裾丢给她,催促道:“快些更衣,梳洗过后我再把药端予你。”
晚歌迷迷糊糊地套上襦裙,莫楠余光瞥了一眼,无奈道:“小祖宗,你套反了!”
莫楠过去,三两下便将裙带系好,把晚歌推向梳妆台。
李弘安走进来时,晚歌正被莫楠灌药,见李弘安来了,忙推开碗大呼:“这药太苦了,李公公救我!”
李弘安一改往常板着脸,不理会晚歌的玩笑话,从袖中抽出一卷圣旨。
莫楠认得那是何物,匆忙下跪,晚歌怔愣了片刻,便听李弘安大声道:“纪晚歌接旨!”
晚歌惊了一下,立即跪了下来,便听李弘安念道:“兹有礼部尚书纪炳堂之女纪晚歌,知书达理、温婉贤淑,故先帝赐婚于先太子。今遵先帝遗诏册封纪氏为皇后,封后典礼将于三日后举行,钦此。”
晚歌惊诧自是不必说,莫楠更是惊异不已:陛下竟然直接封晚歌为后!原以为晚歌这样的出身顶多仗着盛宠做个妃子,陛下居然...
见晚歌怔在原地没有动静,李弘安忍不住小声开口:“晚歌,快些接旨罢,外头还有人看着呢...”
怎么会?!萧逸笙他是不是疯了!
被李弘安一唤,晚歌迟迟回过神来,叩首道:“晚歌领旨,谢主隆恩!”
她膝行过去,李弘安把圣旨递给她后忙将她扶起,道:“陛下让皇后娘娘移居锦绣宫,外头的奴才都等着帮娘娘搬东西呢。”他冲莫楠道:“莫姑姑,皇上说了,以后你就服侍皇后娘娘了,烦请你多打点。”
晚歌僵在那处一动不动,还是莫楠先反应过来救了场:“有劳公公了。”
李弘安“哎”了一声,朝外头走:“咱家在外头守着,奴才们等着做事。”
晚歌眼中无神地盯着地面,她紧张,甚至不知所措:他不是不爱我吗?为什么要封我为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