榭枫山下的竹屋里,居着一姑娘,姓纪,名唤晚歌。
每日清晨,她都会上山,折一枝细竹做剑,练习着兄长之前自学的一套剑法,习毕,猎些山肴,采挖些野蔌,或是在山溪中捕几条鱼回去,一并进了她的竹筐。日子清闲,亦足温饱,甚是舒坦。
可今日,晚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往日安宁的榭枫山,今日似乎并不太平。晚歌心道,不若今日便早些下山了罢。她拾敛好随身的物什,正欲下山,一声马嘶划破天际,惊飞一片鸟群。
晚歌惊了一惊。那样凄楚的马嘶,似是对生命最后的控诉。山中鲜有人来,怎会有马的哀鸣?晚歌心生困惑,又闻一声闷响,马儿长鸣一声,重重坠崖,再无声响。
似乎是后山悬崖?
晚歌有些许怕意,加快了脚步赶下山去。
“...该死。”男子浓眉紧蹙,加快了挥鞭的力度,身后之人穷追不舍,定要他性命才罢休。平日里严加防范,却忘了父亲所赐亲侍难免被调了包,就这般在他身边服侍着,唤来带他出宫的马车自然是害他的。他尽力脱逃,趁其不备上了马,慌不择路就上了眼下这座不知名的山。
他扭头看向后者,后者紧追不放,他回过头瞧见前方,惊得勒住了缰绳:前方是崖,他已无路可逃了。
一支羽箭自身后飞出,直直射入马的后臀,身下的马痛极而嘶,高高扬起前蹄,他一个跃身离马,马儿向前奔去摔下了崖。
又一只羽箭射中他左肩,他一个踉跄趴在地上,入目是崖底,他甚至看见了坠崖马儿血肉模糊,已经了无生机。再退一步,便是深渊。
左肩撕裂的痛楚教他头晕目眩,他忍痛翻过身,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死死盯着眼前的叛贼。那人一步步走近,手中旋着一把匕首:“殿下,勿要怨奴才心狠,奴才不过是奉命行事。”他阴险的笑容晃在男子眼前,碍眼的很。“奴才会给殿下一个痛快的,谁让殿下碍着咱四爷上位了呢?待到将来啊,四爷许奴才丞相之位,奴才与四爷定当替殿下打理好着万千江山,哈哈哈哈哈...”笑得何其放肆,却又愚钝不堪。
男子冷冷地睨着他,看那狗奴才做着青天白日梦。事成之后,但凡有心之人都不可能留活口,不过他并没有要告诫这个奴才的必要,就让他自食其果吧。他刚才看到了...他若是没看错,那便是天要他活,他死不了。
男子转身跳下了崖!
那奴才一惊,忙上前查看,瞧见底下远远的血肉模糊一片,他又是个畏高的,顿感晕眩,匆匆瞥了眼,觉得是亡了,便安心上马下了山。然而,男子挂在崖间横出的一节木枝上,努力寻找足尖着力点。伤口疼得有些发麻,他向下瞥去,估摸着离崖底有几多距离,慢慢向下攀。
天不亡我。他看着地面,仅余了几丈间距,心中稍安。可他一不留神,足下一块石头松动,他一紧张,左臂用的力度多了几分,伤口撕裂,疼痛几乎抵达心口,他痛极,松开了手。
摔下崖昏迷前的那一刻,他迷迷糊糊想着:失算了。
晚歌小心翼翼绕到崖底,她属实是好奇不已,想要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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