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庐诊病实力的想法,忽而有了一丝转变。
她也很想见一见那位在传言里,受尽非人苦难,惹众多女子们心疼的颜家男儿,到底是何方神圣了。
卓香雅等在医庐里,从中午过后,一直等到差不多将近一个时辰,才轮她去问诊。
医侍引领着卓香雅走进诊室内堂,躬身曲臂,有礼的请卓香雅进屋。
卓香雅带着几分打的目光,远远的透过门帘,观望着坐在那个身姿玉美,面容端庄,一身月芽白色的长袍修饰出颀长身形,静静坐在诊帘之后,不急不燥等待着她的到来的淡雅男子。
心底,不经意的泛起一丝被波动了的涟漪。
赞许的欣赏着,如此男子,美若云月,静若清风。
眉眸里含韵着一股与生自来的清淡,似与世无争,天生的,淡泊了世间所有的名利,不屈与之为`伍。
卓香雅很难想象,在外人眼中,这般清雅香淡的男子,是如何在夜里,屡屡被沈家姑娘折磨,轻则打骂,重则鞭笞的。
起步走进内堂,卓香雅坐到颜玉致的对面,伸出右手放在诊包之上,等待其替她看诊。
颜玉致隔着一隔诊帘,眸眼未抬,只是取来一方蒙着腕骨的轻薄棉沙,覆在卓香雅的腕脉之上。
继而,自诊帘下探出白晳修长的玉指放在卓香雅的脉象之处,仔细断脉,无声无语。
卓香雅透过黑色的斗笠蒙沙,在清浅的墨色眼帘里,瞥眼注视着眼前那双始终未抬,唯有微微上卷的睫羽在抖动的神秘眼眸,很想等待到那双眼帘里,究竟能飘起何种色泽。
颜玉致低眉几许,感受着从指间传来的血脉跳动,不觉惊疑。
从他指端传来的血脉,脉象虚飘无处,若游萍一般,淡淡然,忽而动起,忽而垂落。
这分明,是血虚,亏气之象。
可是为何,又隐隐似乎能够感到一股正身之气,盘旋在心脉周围,压制着血气流通,不至虚散?
“呃姑娘可是心脏患有旧疾,而且,时日已久?”
颜玉致的声音,温润如玉,清淡致雅。
少了几分普通男子的刚烈之气,但却不显得如女子那般脆柔绵远,自有一股劲力缠渗其中。
听在卓香雅的耳畔,好似一朵七月白荷,在她的耳畔里,宁静淡美的绽开,一片片,花样美观,如临其境。
“嗯,年幼始之,未曾断药。家父晓习医理,替我多方寻治了些。”
微微颔首,轻声回答。
卓香雅提及这件事情,忽然记起,她那前些日子,出宫时候带出来的药,已经不知不觉,快要喝完了。
而最近一阵子,她忙于贺兰南烟的事情,根本就没有想过要与她的父亲联系,而她的父亲亦好像凭空消失般,没有再派花残或是凋月与她联络。
若是等她的药喝完了,她的心脏,该怎么办?
不如,就试试这位颜大夫的医术如何?
蒙纱之下,染了探询的目光,略微悄转。
卓香雅落在颜玉致那袭月芽白色长袍上的视线,淡入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