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发出“呜呜呜”的急声呜咽。
“哦?”时颜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脸上没有丝毫惊讶,只勾了勾嘴角,道:“这倒是让人有些……出乎意料呢。”
周围众人:“……”
夫人,您这表情,丝毫没有一点出乎意料的感觉啊!
陈应的脸色顿时一沉,看向房娘,一字一字道:“把信给这男人的,是你?”
这表情,竟似乎也没有多惊讶。
时颜不禁看了他一眼,没来得及多想,一旁的夏芜就惊慌地大声道:“不……不是,这不可能!
这男人在血口喷人!房娘怎么可能会做陷害夫人的事情!都督,求你相信房娘!房娘是先前在都督母亲身旁伺候的,她时常对奴婢说,她是都督身边唯一的亲人了。
都督,你也知道房娘不可能做这种事的对不对……”
一边说,一边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哭得梨花带雨地快速往恒景的方向膝行而去。
恒景眉头微皱,凤眸里快速闪过一丝嫌恶,突然厉喝一声,“周仰!”
“属下在!”
不知道什么时候过了来的周仰大步往前一步,像座山一般挡在了夏芜面前,冷着一张脸,突然把手里拿着的一沓纸狠狠往地上一摔。
夏芜本便被突然出现的周仰吓了一跳,此时见到被摔到她面前的纸,更是又惊又困惑,整个人顿在了原地。
她背对着房娘,自然没发现,房娘在见到地上那一沓纸时,脸上的神情顿时精彩纷呈——不敢置信、措手不及,惊慌失措、心如死灰……
最后,她的表情定在了心如死灰上,原本一直上扬的眼尾也垂落了下来,眼睛无神地望着天空,就仿佛全身的灵魂都被抽走了一般。
时颜是正对着房娘的方向的,自然看到了她脸上快速闪过的种种情绪,不禁有些讶异地看了地上那沓纸一眼,一时没反应过来,这样一沓纸怎么会突然成了压垮房娘的最后一根羽毛。
其他人也被这猝不及防的变故惊到了,最先打破这诡异的沉默的,是陈应牙关紧咬的一声低喝,“房娘,你这般陷害夫人,可是齐王指使的?!”
齐王?!
时颜猛地看向陈应,脸上带着几分讶异,一双眼眸不自觉地沉了下来。
齐王她自然不陌生,那可是她亲爱的、野心勃勃的……同父异母的庶出兄长!
齐王是她那便宜父亲的庶长子,她便宜父亲因为身体不好,膝下的儿子不多,除了她那个嫡出弟弟,就只有两个庶出的皇子。
她那便宜父亲病逝后,齐王曾带领朝中支持他的臣子,大肆反对让她当时不满周岁的嫡出弟弟继承大统,说他年纪尚小,不堪重任,恐会被奸逆把持朝政云云。
而韩圻年作为最大的奸逆本人,自然是不乐意看到朝廷大权落到一个身强力壮、且有着一定能力和势力的皇子身上的。
因此,才出现了他后来派人寻找流落民间的公主,力排众议、拥护时颜坐上皇位这一系列事情。
因着大兴本来便有立女帝的传统,韩圻年在朝廷耕耘多年,背后的势力也不容小觑,最后齐王败下阵来,灰溜溜地逃回了自己的封地靖州。
这么多年来,表面上倒是低调得很,但就时颜知道的,他背后一直小动作不断。
她却是没想到,房娘竟然是齐王安插在恒景身边的人!方才周仰丢出来的那一沓纸,只怕就是证明房娘是齐王那边的人的证据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