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就算她身子调理不好,一辈子不能生育,也能凭着这个功绩,坐稳皇贵妃的位子。
他想得很好,一腔热望的突然而来,却不想,迎接他的竟是冷彻骨髓的寒冰。
“朕数三声,再见不到她的人,翠微宫所有侍候她的人,一个不留。”
深黑的瞳孔森寒冷厉,薄唇扬起抹满是杀意的笑,这些人的鬼话杨衍一个字都不信,病了不能见人,呵,说话时别牙齿打颤,他会更相信一点。
李东桓和王医女对视一眼,任命的闭上了眼睛,就算死,他们也不能出卖了萧娘娘。
杨衍数到三,底下一片瑟瑟发抖着啜泣,还有晕了过去的,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深眸翻卷着怒意,大掌一压,锦衣卫腰间的绣春刀已出鞘。
“父皇,你要杀了他们,萧姨会恨你的。”
眼见要血溅当场,人头落地,长乐公主终于拿着把匕首冲了进来。
“福慧,你怎么进来了?”
冷眸一瞥,负责拦着长乐公主的护卫跪地请罪。长乐公主紧攥着把锋利无匹的匕首,再拦着她,她就死,见威胁无效后,一刀划在手腕上,血流如注,他们怎么还敢拦?
“父皇,不要杀他们。不然萧姨就真的不会回来了。”福慧把受伤的手腕背到后面。
“福慧,你也瞒着朕?”
福慧心里升起巨大的负疚感,父皇那么疼她,她却和旁人一道瞒着父皇,可是萧姨眼眶酸酸的疼,“父皇,萧姨伤心了,淑妃有喜了,她很难受,她才离开的。”
“她去哪儿了?”
高大昂藏的身子颤了颤,杨衍先是觉得可笑,她身为嫔妃,吃醋了和他闹闹小别扭是情趣,不管不顾的离开,这是找死。
可是,愤怒只是一闪而逝,恐慌却如潮水漫上心头,她是什么性子,他多少了解了,这种事她做得出来。
“带长乐公主下去。”下颚紧绷成一道冷冽的弧度,一个不说杀一个,两个不说杀两个,总会有人说的。
“父皇。”
福慧大喊大叫,见父皇心如铁石,真要杀人了,她骇的魂飞魄散,“我说,我说,不要杀他们。”
“萧姨去凉州了。”
“少爷,今儿的晚饭。”
萧青蕤叹了口气,她虽然背过几本医书,但从未学过医,连药草都认不全。顶替了秦家少爷的名号入了营,就算上头有人照料着,寡言少语不出头,可遇到了士卒生病,她连诊脉都不会,还是暴露了她的不学无术。
这让随行大夫营里旁的医术很好的大夫极为不满,虽然不会明着说她什么,但是,只从这两天伙食越来越简陋,萧青蕤就知道他们不满了。
“快到了。小满,无论遇到什么事,都忍着,不要和他们起冲突。”萧青蕤掰着黑黑的高粱面窝窝头,冷冰冰的,一口窝窝一口热水的对付了下去。
她极力低调,连自己携带的干粮都不敢吃,只想不惹眼的到了凉州。
不想,眼见着距离凉州不到三百里的时候,大军突然休整了。
“秦小子,快点出来。”
一直对她颇为照顾的太医校尉,焦急的催着她,“主帅传了令,所有大夫,到帅帐前集合。”
“为什么?”萧青蕤冲口而出,被瞪了眼,连忙改口,“可是发生了什么事,主帅日理万机,怎么有功夫见咱们?”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上头怎么说怎么做,快点。”嗤了声,这真是个傻问题。
一股不祥的预感压在心头,萧青蕤随他一路小跑,呼吸着冰冷的空气,心越来越沉,“大人,咱们这军的主帅是哪位?不会是九重宫阙里的那位吧。”
“想得美。是赵将军。”
萧青蕤放了心,她觉得是自己太疑神疑鬼了,摇头失笑,一路上没睡好,脑子都乱了,想太多了。
帅帐里,中年猛将赵将军,腰板挺得笔直,双目炯炯,不像是查问大夫,倒像是被人检阅。
“都过来了。”赵将军习惯性的想翘腿,突然想到什么,脸色一变,坐得端正,“五个一组,一次二组,进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