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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贞两个都不想得罪,但摆在面前的路只有一条,得罪一个总强过得罪两个,没奈何,只得答应周恂,出了院门,黄忠想不通,问道:“这位贵人怎么这样呢?”
“……,大概他家风如此。”
黄忠没听懂。
荀贞也没再解释。
周恂的祖父周勰连续受了五六次的征命、辟举,皆推辞不受。
周恂的父亲也没有出仕。
祖父两代如此,他耳闻目染,难免会受到影响,加上当下宦官当道,党人禁锢,较之昔年梁冀当朝更为不如,他因此看不起因为受到一次辟举、就兴高采烈入京的袁奋也在情理之中。
黄忠做好了饭,陈褒帮手端入屋中。
院内院外都是人,不能再在院中吃用了。
一人一碗豆羹,两个麦饼,一碟腌菜,一碟豆酱,分用木椀、木盘盛着,放在竹制的矮脚食案之上。
饭菜远谈不上丰盛,但比起乡里中的贫苦人家,已经好到天上去了。
程偃饭量大,就着菜、酱,三两口将麦饼吃完,端起椀,跐溜跐溜地把豆羹喝个干干净净,抹抹嘴,朝别人案上的饭菜看去。
繁尚吃得慢,细嚼慢咽,像是故意勾引他似的,时不时拿起麦饼晃两晃。
程偃咽口唾液,恨恨地转开头,将木盘拿起,凑到嘴边,去舔上边残留的酱、菜。
荀贞看不过去了,把自己的麦饼掰了一半,递给他,说道:“行了,行了。
给你这个吃吧,别舔了,……。”
忍了忍,一句话没说出来,“怎么跟狗似的。”
陈褒笑道:“荀君,你别搭理他。
每次都这样,吃完了自己的,就看别人。”
麦饼是用去麸的麦粉加水揉制蒸熟,黄忠总是一次性的蒸够一笥,现在吃的是三天前蒸的。
又凉又硬。
许母牙口不好,许季帮她掰成小块,泡入羹中。
羹是纯豆羹,没加任何佐料,不好喝。
麦饼和豆羹都没味道,佐食的便全靠酱和腌菜了。
许母甚喜吃酱,饼只吃了半个,腌菜也没怎么动,却几乎把酱全吃完了。
她见程偃狼吞虎咽的又将荀贞给他的半个饼吃掉,便把剩下的饼又给了他半个,剩下的一个分成两半,分别给了许季和荀贞。
程偃毫不推辞,接过就吃。
荀贞稍作推辞,她就不高兴起来,说道:“阿贞,你是嫌俺这个老婆子脏么?”
“怎么会呢?您老人家这两天吃饭都少,我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俺这把年龄了,还能吃多少东西?你们都是男儿丈夫,要吃饱才有力气。”
“行,行。
全听你的,阿母!”
荀贞装出说不过她、无可奈何的样子,伸手将饼接住。
老太太高兴地笑了。
“薪烛”
点燃得时间长了,呛鼻熏眼,等大家吃完饭,荀贞就安排住宿。
陈褒主动提出去堂屋看守武贵,荀贞不愿与太多人挤在一处睡,便决定与陈褒一起。
——武贵被绑得结结实实,丢在堂屋的地上,因讨厌他叫喊求饶,嘴也被堵上了。
陈褒拉了两条席子,自去铺在堂屋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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