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沙。
内外暗流涌动,注定是个不眠夜。
长沙兵备官蔡道宪此时正怒气冲冲地巡查着城防。
一想到李干德、孔希贵二人一直撺掇吉王弃城南逃的事,蔡道宪就气得牙痒痒。
数日前,从岳州败退的李干德、孔希贵二人率四千余残兵败将进入长沙城后,便向吉王朱慈灶大肆渲染贼寇如何势大,如何凶残......还一直力劝吉王放弃抵抗,弃城南逃。
兵备官蔡道宪听闻后,言辞激愤地驳斥了这种不战而逃地主张,并提出自己誓与长沙共存亡。
李干德与孔希贵二人,一个是湖广巡抚,另一个作为一方总兵,见区区一个兵备官竟以下犯上驳斥自己,心情十分不爽。
于是消极怠战不说,还处处给蔡道宪下绊子、穿小鞋。
见岳州溃败下来的一众士兵无精打采、有气无力、毫无斗志的样子,蔡道宪的眉头就没有舒展开过。
一脸怅然地立于城头,看向望城方向。
距离炮声传来已过去两个时辰,不知驻守望城的岷王总兵刘承胤有没有挡住贼寇水路的攻击。
这时,城下一骑快马绝尘而来。
“我是前线遣使,有紧急军情禀报,快开城门!”
蔡道宪一惊:“可有信物?”
那信使掏出一枚令牌扬了扬,蔡道宪命人确认后,打开了城门。
“可是尹总兵派你来的?”一见信使,蔡道宪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兵宪大人,贼寇大军已抵达戴家湖、白果湖一带,与我军相距已不过数里,总兵大人派在下前来传信,若不敌贼寇,我军将退守内城,请大人做好接应和御敌的准备。”信使喘着粗气道。
“本官知道了!”蔡道宪闻言答道,面上看不出任何喜怒哀乐。
“在下还要去吉王府报信,兵宪大人,就此告辞!”信使说完,翻身上马向内城疾驰而去。
............
“什么,贼寇来了?”半夜时分,仍在辛勤耕耘地吉王朱慈灶一把推开身上地女子,惊慌失措地叫道。
“王爷,尹总兵的遣使还在王府候命,是否需要招他当面?”门外传来一道太监特有地公鸭嗓音。
“传,再命人把二弟也叫来!”朱慈灶一边穿衣一边急切地说道。
“奴婢遵命!”
.........
贼寇兵临长沙的消息得到证实后,朱慈灶开始不安地来回踱步。
“怎么办......怎么办......?”
“王兄,深夜将愚弟传来,所为何事?!”朱慈煃远远便开口问道。
“二弟呀,你终于来了,尹先明遣使告知,贼寇已兵临长沙了,咱们是守还是走,孤王一时拿不定主意,故把你找来商讨一番。”
“呵,王兄乾坤独断,一意孤行,此时此刻,贼寇都快兵临城下了,愚弟的意见还重要吗?”朱慈煃悲叹道。
“这......贼寇号称20万大军,就凭长沙这点防守力量如何抵挡?咱们的身家性命不能全押在上面!”朱慈灶斩钉截铁地道。
朱慈灶沉默,显然也对长沙守军没有报丝毫希望。
突然,一个名字在脑海中一划而过。
“朱老四,对!那朱老四不是信誓旦旦地保证,只要将钱粮如数奉上,这贼寇便弹指可灭么?!”
想起这茬,朱慈煃便向朱慈灶道:
“王兄,要不,那朱老四的要求,你再考虑考虑?”
朱慈灶一愣,随即想起了什么,顿时怒喝一声:“那骗子的话你还真信?此事休要再提!”
“那如今之计,只能令尹先明退守北门,刘承胤退守西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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