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忧色地劝道:“殿下,今日这场合动手的话不太合适吧,会不会心急了些?”
朱由榔闻言,瞥了他一眼,意味深长地问道:“杨大伴,你进王府也有好些年了,想来也敛了不少财物,置了不少田宅吧?”
杨守春顿时菊花一紧,嗫喏着答道:“殿下,老奴......”
“哼,你这死太监,自己又没有儿子,死了谁给你送终还不知道呢,你说你置那么多田宅干什么?”
“老奴前些时日已将那门正太监小德子收为干儿子......”
“是吗?那本王这便将那小德子发配到前线去打贼寇!”
杨守春闻言,当即跪地哭道:
“殿下不要啊,老奴愿将这些年攒下的五万两银子尽数献给殿下,再将田宅变卖折银也献于殿下,求殿下开恩饶了小德子,老奴可就指望他养老送终呢!”
朱由榔踢了他一脚:“你这阉货,休要在此丢人现眼。
银子你自己留着买棺材吧,那宅子选一座留下养老,田亩也可留下二十亩,其余的全部充公!”
杨守春顿时大喜:“老奴谢殿下格外开恩。”
一旁的王坤见杨守春又是磕头又是下跪的,脸上还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
正幸灾乐祸时,见永明王已将目光移向自己,顿时一股被饿狼盯上的感觉袭上心头。
杨守春见朱由榔将目光转向了王坤,顿时也幸灾乐祸起来。
这两人担任桂王府正副奉承,一个主管王府内务,另一个主管行政文书,早就互相看彼此不顺眼。
此时见王坤也被朱由榔盯上,杨守春不由快意地暗自啐了一口:
“孙子,你也有今天?!”
大殿内外此时已密密麻麻地坐了将近百人。
这些人除了殿外的一些士绅、商人外,还包括殿内的王府家眷、属官等,也算是穿越后第一次跟王府大部分人见面。
除了先前见过的王氏和马氏,朱由榔还见到了坐在正殿最前方的三哥桂恭王朱由楥,如今虽然脸色还是有些苍白,但较之前已经好了许多了。
这时旁边一名十四五岁的美少女凑了上来。
“王兄,先前听王公公说你被那凶鸟压死了,王妹真是担心死了。”
朱由榔一怔,这应是自己仅存的妹子——安化公主朱媺菡,现年十四岁。
当即呵呵一笑:“王妹放心,王兄无事,对了,你们先前外出避祸,如今都陆续返回了,怎么唯独不见你王嫂?”
朱媺菡闻言,当即夸张地叫道:“哎哟哟,亏得王兄还知道自己是有家室的人,连自己的王妃娘娘去哪儿了都不知道,难不成母妃没告诉你?”
朱由榔莫名其妙,顿时笑骂道:“你这妮子,王兄这不是忙吗,况且母妃也确未告知。说正经的,你王嫂何在?”
这时旁边的一名英俊少年凑上前道:
“王兄,是这样的,父王命我们南下避祸,一路到了韶州,正好王嫂的父亲王略在粤中为官,母妃便让王嫂前往粤中探亲,想来尚要些时日方能回府。”
英俊少年说完,一旁的另外两名年纪稍幼的少年也跟着拼命点头。
这三名少年正是朱由榔庶出的五弟永兴王朱由榐、六弟新田王朱由榊、七弟江华王朱由樎。
朱由榔依次摸了摸几人的头,对这三个刚成年的弟弟,朱由榔不由多打量了几眼。
因为按照原来的历史走向,张献忠攻打衡州时,几人尽皆死于乱军之中。
不过,自己穿越来了之后,于情于理都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对于王妃擅自探亲一事,朱由榔有些懵逼地问朱媺菡:
“不是说古代女子出嫁后不能随意回娘家的吗?”
朱媺菡一愣,旋即咋咋呼呼地叫道:“拜托,王兄!咱王嫂又不是地主老财买来的小妾,那可是王兄你的正妃娘娘,如何回不得娘家,探不得亲?
再者说了,王嫂去粤中也算不上回娘家呀,苏州那才是娘家。”
朱由榔顿时无言以对。
这王妃便是自己18岁时迎娶的正室,闺名惜月,乃是出自苏州的大家闺秀。
王希月从小便受儒家思想教育熏陶,如今那叫一个知书达理、刚正贤德。
其父也就是自己的老丈人如今正在广东为官,时任粤中知府。
这时,端坐于上方的朱常瀛见众人已全部落座,便开口道:“诸位能在百忙之中前来赴宴,孤王甚感欣慰!
如今贼寇大军压境,孤王已决意尽散家财,安抚流民、招兵买马,与贼寇决一死战!”
下方一众官绅地主们闻言顿时窃窃私语起来。
朱常瀛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又接着说道:
“可惜孤王经略衡州仅十余年,家资有限,然在场诸位都是本地的豪门望族,家资想来定是不菲。
所以孤王希望大家能主动捐献钱粮,清退田亩,一为抗击贼寇,二为安抚流民!”
众人闻言,瞬间炸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