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化作一道充满杀戮气息的血色刀气,先是将两只巨掌斩灭于无形,而后自天而降,把老者斩为了一片虚无。
“谢凌!”收敛了世界投影,雷烈突然仰天长啸:“你一再追杀我,今天便在这里做一个了断,你不来,我便让整个恒古星域之人看到你的丑样!”声音如九天神雷,在砼翮星上空久久回荡,整颗星球的人全都听得清清楚楚。下一刻,一道光柱直冲天际,一幅巨大的投影随之出现在空中,显示的,赫然是雷烈逼问谢远分身的情景,却在雷烈将小刀逼近到后者下体的一刻突然停止,但足以引众多遐想。
“小辈该死!”惊天动地的怒吼传来,投影顿时变成了粉碎,无形的力场随即封锁了整个星球,下一刻,铺天盖地的威压向整个砼翮星压下,如同一股飓风席卷而过,生活在这颗中心星球上的生灵,无论是普通人还是帝级武者,全都在转眼之间被抹杀了神智,变为白痴。为了不让自己的丑事被人知晓,谢凌居然对包括自己门下弟子在内的一整颗星球之人下此毒手,心狠手辣四字,绝对是当之无愧。
“没用的,除非你能杀光整个恒古星域的生灵,否则休想掩盖住你的丑事。”雷烈大笑着,天兵长刀倏然劈出,匹练般的刀光过处,牢牢封锁了星球空间的力场顿时被劈开了一条裂缝,雷烈随即脚步一踏,在另外一股山崩海啸般的力量袭来之前消失在虚空之中。
“轰!”就在雷烈消失的下一刻,恐怖的能量洪流击中了砼翮星,毁灭性的大爆炸中,居住着亿万生灵的中心星球瞬间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光球,光球随即急膨胀,而后再度爆散开来,化作无数漂浮的光点,最终彻底消散,而随着这一切的进行,砼翮星已经彻底湮灭,永远从宇宙里消失。然而这一切甚至连雷烈的汗毛都没能伤到,微弱的空间波动过处,他已然出现在距离砼翮星数千万里之外的星空。
“斩!”雷烈出现的同时,天兵长刀再度从空中划过,浩浩煌煌的刀气随之破空而出,瞬间跨越了上万里的距离,向虚空的某处射去。和徒手所相比,天兵增幅之后的刀气,威力至少提升了一倍,所过之处,整个星空似乎都被切割成了两半,一道空间分裂形成的裂缝如同流星的曳尾,紧随在刀气之后飞向前延伸着。
一只硕大的手掌突然出现在刀气前方的虚空中,这手掌方圆千里,最短的一根手指也有数百里长,恍如一座巨大的山峰,与之相比,刀气微小得就仿佛一根牙签。事实上,在这巨掌面前,这刀气也并不比牙签强多少,刚一接触,足可把一座星辰分为两半的刀气便被撞了个粉碎,紧接着,巨掌去势不变,直奔雷烈拍落下来,还未接近,强大的力场已然束缚了他身边的空间,雷烈顿时成了被困在冰块里的鱼,别说抵挡,连动一下手指都做不到。
一股无形无色,却又似乎蕴含着世间所有颜色,所有属性的力量突然从雷烈体内冲出,绕着他的身体一阵飞旋,原本被凝结如同固体的空间顿时寸寸断裂,雷烈随即长笑一声,身形在巨掌压下的前一刻遁入虚空,只留下一段话语在星空中回荡:“谢凌,我会把阉割你的影像在所有星球和世界放映,最先照顾的就是你凌远会的领地,有本事,你就把自己领地内所有的生灵都杀光!”
“轰隆隆隆……”雷烈的话音还未消失,巨掌已然重重拍在了他之前所在的位置,一道道肉眼可见的光环以落点为中心闪电般向外延展,附近那几颗与砼翮星一起围绕同一星辰旋转的星球顿时分崩离析,变成了一块块细小无比的碎片。就连那巨大的星辰也受到了影响,散的光芒在急剧闪烁后暗淡了至少一半,更是从原来的位置被硬生生向后推出了数百万里。
然而和上次一样,这可怕的一掌丝毫没有影响到雷烈,身影在上亿里之外再度出现,雷烈大笑着把一块水晶丢到星空中,当初预备阉割谢凌的一幕顿时再次上演。“别害怕,我的手法虽然比不上宫里敬事房的那些公公,可终究也算是大能者,下手很有分寸的,不会让你感到多痛苦。”雷烈怪声怪气地学着影像中的自己说话的语气,那模样,足可以把人气杀。
“你该死!”谢凌咬牙切齿的声音在星空响起,又是一只大手突兀地出现,却并未拍落,而是从掌心射出一道道青色的光华,或直击,或迂回绕行,瞬间在星空中组成了一张天罗地网,直奔雷烈罩落。紧接着,就在雷烈天兵长刀出手,将那巨网斩灭之时,大手突然爆裂开来,化作漫天如同一颗颗星辰般的光点,急流转中,已然在刹那间包围了雷烈周围,形成了一个充满玄奥的阵法。
“斗转星移,锁魂镇魄!”谢凌几乎是咆哮着喊道,星辰般的光点随之高旋转起来,半径万余里的空间顿时如同被彻底从星空里分割出来,化作了一个独、立的世界。这个世界里,除了璀璨的星光再无别物,却丝毫让人感觉不到夜空的那种宁和安谧,有的只是一种危险之极,令人心悸的气息。
雷烈的双眼陡然眯成了一条细缝,尽管有世界之体做底牌,让他无惧于任何碎空境以下的攻击,身边那看起来毫无威势,静静旋转的星光还是给他带来了不小的压力。这与对方是否能伤害到自己无关,就好像你身处大堤之上,绝不会被海水淹没,却依然会对那汹涌澎湃的大海感到凛然——炼空境巅峰武者的威能,任何时候都不容小视。
“呼!”星光构成的世界终于停止了旋转,几乎在同一时刻,雷烈突然间觉得自己变成了落入蛛网的飞虫,身边的空间突然变得像胶水一样粘稠无比,活动,呼吸,全都变得困难之极,这种感觉并非真正生在身上,而是由于心神的厌倦和懒惰而生。下一刻,一阵几乎无法察觉的波动已然笼罩了整个世界,这波动对肉身毫无威胁,却似乎蕴含着某种神奇的力量,让人的心神甚至灵魂不由自主地随之一起律动,进而迷失在那奇特的韵律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