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看就是个家境相对来说,还算殷实的男子。
当然所谓的殷实也是相对如今的她而言,因而她立刻就知道,这是眼下自己仅仅能抓住的救命稻草,于是她对他投去了怯懦又无助的一瞥。
就这一瞥,让男人将她带回了家。
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名节不名节,活命才是第一要务。
谁知,没几天那个男人就变了脸,她当时还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直到在家里那两个做杂活的婆子口中听到了事情的真相。
他是嫌弃自己并非完璧之身。
这也是事实,乔玉宁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只能忍,她必须要想办法积攒到一笔钱,然后离开这里。
可是事情的转折来得太快了,那个男人竟然带来了别人。
她甚至都没有想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他带来的男人就进了她的屋子。
而她在受了委屈之后去找他理论,得到的却是一顿毒打。
他竟然将自己当成了赚钱的工具。
乔玉宁是趁着半夜,直接拔了簪子,一簪子将旁边熟睡的男人捅死了跑出来的。
也是感谢如今这个时局的混乱,那人就算是去官府报案,也没有人受理,也让她多了几日的喘息之机。
她如今躲在人群中,只盼着城门能早日开,她这几天打听出来的结果是,出了这个城,再往北走,很快就能的江西的地界。
那里相对比较安全,说不定她还能找到机会回京。
至少,明月在驿站那一次就失散了,她可以把一切的罪责都推到明月的身上,只要见到了温良,她就还能活下去。
温家无论如何都不会不管他的,按照他的性格,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抛下自己的。
乔玉宁经过这一圈的兜兜转转,竟然无奈地发现,到最后,在她心底,她唯一能依靠的那个人,竟然还是温良。
躲在流民之中,每天等着城门口的粥棚发粥,获得那么一碗能印出人影的粥,她才能一天天地等下去。
只是这样的等待,实在是太消耗生命了,她从来没有体会过饥饿的感觉,哪怕是那一次温家上下全部被困于小院子的时候。
那时候乔玉言关着她,不让任何人见着她,可每天的饭还是会给她送过来,尽管那些饭食很粗糙,但是能吃得饱。
而现在这每天的一碗稀粥对她来说,完全顶不住饿。
每天早上,她是被周围的人推搡着起身的,然后她的身体里就会猛然迸发出一种近乎于本能的力量,促使着她挤向粥棚。
这一天同样如此,当她端到那一碗粥的时候,只觉得自己两只脚都不像是踩在地上,而是踏在软绵绵的棉花上似的。
她闻着碗里的米香味儿,感觉自己好像恢复了一点儿力气,她贪婪地嗅着,小心翼翼地将那只脏污的碗捧到嘴边。
但是还没等她喝上一口,不知道从何处忽然撞过来一个人,一把将她手里的碗撞在了地上,立时碎得四分五裂,而那碗里的稀粥也尽数洒掉了。
乔玉宁正要骂,这才发现所有人都在往后退,大家的嘴里都在叫嚷着什么,不知道是不是饿得太厉害了,乔玉宁听不清他们嘴里叫嚷的内容,只觉得吵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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