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一路上都接着从前沈大将军的名头,收归势力,因而也见多了各地的地方官的嘴脸。
自然也就能知道温停渊这一番下南方,会遇到的种种难缠的局面。
眼下听到沈婧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都能想象得到这里头的艰难。
屋子里一时间沉默下来,倒是有人小声嘀咕,「这人这么厉害,咱们若是抓到他的夫人,会不会……」
这话立刻被沈婧听到了,「怎么?怕报复?」
那说话的人连忙道:「不不不,不是!属下只是在想,这样一个人,既然已经准备好了来南方做这拔龙鳞的事儿,怎么可能还会留这么一个掣肘在外头。
怕是就算咱们抓到了那乔家大姑
娘,人家也根本不会在意,倒是白费了咱们的功夫了。」
「你们放心吧!这个乔玉言,怕是温停渊唯一的软肋了,只要抓到了她,将她拉下了水,温停渊就是只落了水的鸡,飞不起来了!」
沈婧虽然人离开了京城,可京城里的事儿,她又不是不知道,温停渊和乔玉言可是京城昔日那些姐妹们口里羡艳的恩爱夫妻。
且来南方还不忘将乔玉言带来,让她回从小长大的外祖母家里小住,就可以看得出来他的爱护了。
「你们想办法去街上找几个人,要那种对整个南康县城都十分了解的泼皮地痞,整日里游手好闲,游来荡去讨生活的最要紧,给他们钱,让他们分片区去摸排各家的情况。
尤其是要注意,那些家里忽然多出来个年轻女子的,最好还要注意一点儿口音,与南康县口音不同的,特别要注意。
多摸几次,但是不要打草惊蛇,有了消息之后,先记下来,你们统一筛选了,然后报上来。」
中年男子闻言抚掌而笑,「妙啊!咱们这些人去找人,若是她真藏匿到了居民的家里,根本就是大海捞针,这些当地的泼皮就不同了,只怕他们连自己熟悉的那些街道上的人家家里有几只鸡都清清楚楚。」
沈婧脸上却没有什么笑意,「咱们的速度得快一些,你们也不要在这里琢磨了,最好是在五日之内将人找到,另外你们备好车马,找到之后,咱们连夜南下。」
「是!」
沈婧等人都下去之后,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不由想起从前的事情。
短短一年多的时间,一切都变了,从前在京城里无忧无虑的日子,如今看来好像都成了前世的记忆。
她想起自己的祖母,想起沈家的荣耀,这股对以往的怀念,便由此凝聚出了仇恨。
他们朱家自己的事情,凭什么让底下的这些臣子们买账?若是没有沈家,他们朱家人能在那位子上安稳坐着这么多年?
她深吸了一口气,就算能力有限,她也要尽力去搅他个天翻地覆。
温停渊……这都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