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中,屋子里的沉默比方才听上去更寂静了。
“别,别听他胡说,他就是诈我们的。”还是那个尖细的嗓子在说话,只不过这一次,他的声音里明显有了两分颤抖。
“我记得有一回我们从江州回来坐船,遇上没有舱房时,我跟你们一起睡过,你们俩都会说梦话!”
没怎么说话的声音忽然质问另外两个人,“你们……”
“呵……”那人没等他们吵起来,就冷笑了一声,“前任江州按察使楚天奇。”
这一句话之后,那三个人没有再说话,但是乔玉言清晰地听到屋子里杯碗盘盏互相撞击的声音,像是被颤动的什么东西带着碰撞。
“虽然你们没有说全,但是这几天听你们的梦话,我也听了个七七八八,来吧!谁说?”那人的声音终于有了一丝起伏,似乎是带了一丝笑意,但是这笑意在这样的夜里,却有些叫人毛骨悚然。
没有人回答他,所以他就接着自言自语道:“这么大的事儿,你们觉得你们还有命么?
大概你们也知道,这事儿说出来,你们的命也就真的保不住了,所以才会咬牙不说,反正都是死。
我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谁先说,我留他一条命,别说什么你们就是死也不说的话了,这话现在不值钱,但是你们的命,还是值钱的,比如对你们的家里人来说。
你们不会以为,真的会一直找不到你们的家人吧?”
这话说完之后,忽然“铿”地一声响,分明是长剑刺入石板地的声音。
“我……我说,我说……”
一个人开了口,另外两个人立刻争先恐后地要先说。
既然已经没有了活下去的可能,哪怕是一丝儿也要抓住。
所以三个人几乎是同时开口将那个隐藏在他们心里许久的秘密竹筒倒豆子般地全部说了出来。
与他们相对的那个人却一直十分冷静,在听到三个人三张嘴说着同样一件事的情况下,还会仔细捕捉他们话里的漏洞。
对于疑惑的地方,更会冷静而镇定地问出来。
大约是求生的欲望在驱使着那三个掌柜,他们对于对方问出来的问题几乎是知无不言。
乔玉言站在温停渊的旁边,忍不住轻轻颤抖。
这里很安静,屋子里的人也没有刻意放低声音,他们的谈话内容几乎就是一字不差地落在了乔玉言的耳朵里。
听到这件事情,她心里第一个念头是,徐家……还能保得住吗?
忽然,肩上一暖,乔玉言扭头,就看到一只修长有力的手覆在她的肩头上。
乔玉言扭头看他,眼睛有些发红,这一刻,眼前的这个人又是徐家那个小院子里的温叔叔了,“温叔叔……”
“别怕!”温停渊脸上仍旧平静,目光柔和地看着她,声音异常柔和。
等那几个人把所有的话都吐干净了,乔玉言才在温停渊的牵引下出了院子。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的马车,一直到自己的手被他握在手中揉搓,她才发现自己手脚冰凉到发麻。
“温叔叔,这……这是真的吗?这样的事情,他们怎么会知道?外祖母行事不会这样不严谨,更何况,这还是许久之前的事儿了。”
这一句一句说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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