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玉容便在旁边撇了撇嘴,但是想到到底是能出门一趟,自然乖乖地什么话都没有说。
乔谓升又细细地问过乔玉言关于明日出行的事情,确定没有什么不妥当之处,才点头笑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纪行事竟这般齐全,如此一来,为父便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
老太太想起端午节时,她提前准备好的荷包,也笑着点头。
从前对这个孙女儿那是没有半分好感的,可是这一两个月间,却越发叫人挑不出错儿来,或许从前是她刚来,有意藏拙也未可知。
用过晚膳,众人又说了会儿闲话,才各自散去。
才出宁和堂,就看到二房乔谓鹏步履匆匆而来,身上还穿着圆领的青色官服未曾换下,见到众人出来,便笑着对乔谓升道:“说好晚上一道陪母亲用膳,到底还是来迟了,我先进去跟母亲问个安。”
乔谓升见弟弟一脸疲惫的样子,便拍了拍他的肩,“听说圣上要给娴妃娘娘重修宫殿,还要求八月前完工?”
乔谓鹏无奈地点了点头,“是,最近为了这件事情忙得焦头烂额,圣上的要求不低,今天在画设计稿。”
他们兄弟对话,其他人也不好走开,徐氏便温声道:“虽然是皇命,二弟也要多保重身体。”
他们寒暄了两句,便往宁和堂里头去,其他人也忙着明日的出行,都往自己院儿去了。
乔玉言却在怔怔地想事情,绕过花园,走到凉亭边,便停了下来。
“姑娘是有心事?”
自半下午开始,乔玉言便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七夕便有些担心。
乔玉言想了想,便让其他人都先回去了,独留了七夕一人在跟前,“我们在这里等等。”
等?
等谁?
乔玉言没说,七夕便不问。
此时天上已经没有月亮了,周围的虫鸣声重重叠叠,叫夜风一吹,给吹到了天上似的,闪闪烁烁地就成了漆黑夜幕里的漫天的星子。
乔谓鹏自母亲处出来,走到这里就看到凉亭里有光。
一主一仆,一站一立。
暖黄的灯光里,少女的脸显得有几分朦胧。
“言姐儿?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去?明日不是要去大相国寺?”
他与自己这个侄女儿并不亲近,不过自打她管家以来,对自己房里的事情却照顾得更细致,就比如端午一过,屋子里的冰就备上了,叫他这畏热的人也能睡个好觉。
更何况如今他日日忙着公事,这舒适的睡眠就显得尤为重要。
乔玉言起身接过七夕手里的灯笼,目光示意她先避到一旁,然后才面露犹豫道:“我是有件事儿相遇二叔说,但是又怕人觉得耸人听闻,所以特意在这里等着您。”
乔谓鹏目露疑惑,再看她将身旁的丫鬟支开,便挥手让跟着的小厮也避到了一旁,才迈步进了凉亭,才对犹自紧张的小姑娘笑了笑,“我是你叔叔,言姐儿有什么话只管跟叔叔说就是,一家人莫要如此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