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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袍》杂志社年前通过关系利用了邮政系统,将创刊号发往全国各大新华书店进行代销。
可是如果杂志真的卖不出去,人家新华书店也不可能自己掏腰包,没有人买的杂志说白了就是一堆废纸,人擦屁股都可能嫌纸硬。最后这些滞销的杂志必然还会都退回到杂志社来。
就像北岛说的那样,几期杂志戈文还能够负担得起,可是如果杂志一直不盈利,恐怕北岛担心的情况真的会出现,《同袍》杂志社真的有可能会倒闭,更不要说,以后杂志社还要给基金会上缴挂靠费了。
看来必须要想法儿提高一下《同袍》的销量了!
戈文摸了摸下巴,暗暗的想到。
别看现在的国人对书籍很是疯狂,可是那也是分情况的。
自嗡嗡嗡结束,中国开始解放思想,年轻人干枯的思想在嗷嗷待乳,整整一代人患上了阅读饥渴症。而这个时代除了读书,人们似乎也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好做,所以一代人开始逮着什么读什么,囫囵吞枣,不求甚解。
这样的情况自然成了中国出版界的黄金时代,全国各个出版单位都不要命的疯狂印刷各种书籍。
刚开始自然是敞开了印刷,反正不愁卖。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出版物虽然仍不能满足读者们日益增长的需求,但也在一定程度上的压制住了读者对书籍的渴望,读者已经有了选择的余地,可以选择性的挑自己喜欢的书籍了。
就像人民出版社出版的《走向未来丛书》,刚发行时多火啊,用洛阳纸贵来形容一点都不夸张。可是现在这套丛书的销量也都平缓了下来。
有人可能会问这是为什么呢?
好吧,单单列一下一些出版社跟风的丛书你就能管中窥豹了——
上海译文出版社:《当代学术思想译丛》、《二十世纪西方哲学译丛》;上海人民出版社:《西方学术文库》;商务印书馆:《汉译世界学术名著丛书》;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美国文学史论译丛》;上海文艺出版社:《文艺探索书系》。就连当初出版发行戈文《士兵突击》的复旦大学出版社也跟风出版了《外国文艺理论丛书》。
这些还只是上海的一些出版社发行的丛书,放眼全国,这时候已经发行和正在准备发行的丛书到底有多少种,可想而知。
在这种情况下,读者就算是为了自己的钱包考虑也会有选择性的进行挑选,而不是一股脑的都买回家去。毕竟地主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书籍如此,杂志亦是这样。
老实说,《同袍》这时候进入市场,并没有赶上好时候,前几年的高潮阅读狂潮已经开始降温了。
这几年来,新创办的杂志有很多,可是真正成功的却不多,相比新的杂志,读者们更倾向于购买那些有号召力有名气的杂志。所以类似《收获》这样的纯文学杂志、类似《故事会》这样的通俗杂志的发行量能够达到惊人的上百万份。这些杂志无一不是经过多年的口碑相传,默默地积累起无数铁粉。
而那些新创办的也成功了的杂志又是如何成功的呢?
我们就用上海的一本纯文学杂志《文汇月刊》来做个简单的说明。
《文汇月刊》创刊于1980年,是一大型的文艺性综合杂志。
首先这份刊物诞生就生逢其时,正是中国从十年文化荒芜的泥潭中走出来的时候。
另外如果看看《文汇月刊》目录上的庞大的作者群的话,你一定会目瞪口呆——巴金、叶圣陶、夏衍、冰心、丁玲、钱锺书、艾青、柯灵、黄永玉、王元化、荒煤、阳翰笙、白杨、秦怡、谢晋、于是之、臧克家、冯亦代、黄苗子、郁风、黄宗英、冯牧、白桦、王蒙……
有没有被吓到?
有这样的作者,可想而知《文汇月刊》刊登的文章的质量如何,而且人家的杂志的指向性很明确,就是文艺方面的内容——报告文学、小说,传记、散文随笔、书评欣赏,甚或还有音乐、美术、中外银幕等等。
这是《同袍》能比的吗?
不管是作者的影响力还是内容的指向性简直都不在一个等级上啊!
想要《同袍》能够畅销,尽快的盈利起来,就必须有新的销售思路和手段,再不然就只能改变《同袍》的办刊方向了。
而改变《同袍》的创刊方针,自然不会得到新闻出版局的同意,开什么玩笑,你当备案是干什么的。
那么就只能出歪招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