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敢杀回唐家,自然有极大的把握,以及充足的底牌,龙骑卫只是其一。
他把即墨当枪使,剪除家族羽翼,这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今日他弃即墨而不顾,虽符合他性格中的阴狠以及不择手段,但这一切的前提是,他笃定即墨难逃死劫。
然而,即墨绝地逢生,引爆入虚天劫,这超乎他的意料,虽然不会打乱他的计划,但让他不得不再考虑与即墨的关系。
结交这样一个人杰有何价值,能让他收获多少利益,又要舍弃多少利益,对于一个权利的角逐者而言,这都要在算计之中。
数百里劫云翻滚,就像是从内部沸腾,这种沸腾不能爆发出来,因此造就了不规则的劫云。
乌云中,偶然能够惊现两道身影。一道光影有绝古英姿,眼含神点,目吐曦光,另一道青影越战越勇,像是不可败的战神,从远古打到现在,洞穿时间壁垒。
两尊可怕身影对决,同为圣胎,一人曾站在巅峰,俯视万古,背对众生,另一人正在一步步向上爬,坚信能走上最高点,回头再看彼岸花。
这一战,是属于圣胎之战。
乌云沸滚,天翻地覆,强烈的碰撞余波,撕开乌云一角,迸射出去。
终于,云淡风轻,云雾消散,即墨挺戟傲立,一身青衣如新,在滚滚飓风中猎猎作响。
他握紧戟,看向头顶重新凝聚的劫云,踏空飞起,直接冲向劫云中,与电龙鏖战,接受水桶粗的雷电洗礼。
雷电化为各种形态,有古器,有万物,有昔日的天骄……还有大道虹光。
九九天劫再现。
“昔日,你斩我道根,毁我大道种子,今日,我便崩碎这虹光,打破大道虹光不可破的诅咒。”
即墨意气风发,挺戟大战大道虹光,想把这代表天道裁决的虹光打碎,但最后,他没有成功。
大道虹光再次向他验证了什么叫坚不可摧,什么叫不可攻破,然而,大道虹光也没有对即墨造成实质性伤害。
今时不同往日,曾经大道虹光让即墨束手无策,若非易之玄逆天续道,他的道就被大道虹光斩断,然而如今,他已经能战大道虹光,这代表天道裁决的神曦,已经不能伤害他。
不是说天劫变弱,相反,随着境界提升,入虚天劫比道合天劫不知强过多少倍,当初差点杀死即墨的道合天劫,如今对他而言不过是小儿科,他之所以能从容应对天劫,那是因为他变强了。
远处,连那群杀人机器般的龙骑卫也动容,为即墨的胆大妄为而惊讶。
渡劫,渡劫,何为渡劫,便是渡历天劫的意思,别人渡天劫,担心而畏惧,只有天骄,才能说是无畏,而敢与天劫抗衡的人,自古以来,似乎也只有那样几人。
那便是撼天、无双,这些绝顶大帝,难道说,即墨有成长为绝顶大帝的资质?
此刻,唐沐龙真的动容。
终于,风息云散,展现万里晴空,天空碧透,数万里无云,就像是被水洗过,事实上,真的有云彩,也在天劫中被击散了。
即墨收戟竖立,偏头看向千里外,眸光穿透千里,落向唐沐龙,随即他收回目光,看向已在天劫中被摧毁的陵川城门,道,“下一步又该如何?”
“绕道去唐家,拿会属于我的东西,兑现对你的承诺。穆道友,还要拜托你出手。”唐沐龙策马走来,在即墨身前停住,翻身下马,怀抱缨盔。
“我有个疑问。”
唐沐龙神色微震,咧嘴淡笑道,“请问。”
“陵川城中,定有往来唐家的传送阵,我在此间渡劫,唐家绝对能够感应到,为何到如今还无人来增援陵川。”
唐沐龙淡笑,道,“你猜?”
“你在唐家还有人?”即墨眉峰微挑,也就只有这个解释。
“不错,我敢重返唐家,怎会没有准备。”
即墨点头,唐沐龙再道,“陵川城中的传送阵,已被我的人破坏,族中若要有人来增援陵川,就只能凭借人力飞来。
此间多则两刻,援兵便能赶到陵川,我知晓一条近道,可绕行过这群人,直接通往家族,我就要用调虎离山之计,打乱他唐沐枭的一切布局。
以为把我赶离唐家,他就能安心么?”
唐沐龙转身,看向龙骑卫,道,“诸位都曾随我踏莽荒、入战场,出生入死多年,如今唐家沐龙仅有一求。望诸位不留余力,助我斩杀逆贼。”
“誓死追随圣主!”
战马踏空,三千龙骑卫顿枪齐呼。
“龙骑卫,出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