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今天的这乌龟的行进速度,太阳落下去之前只能从路边随便找间房子将就,而且还得碰上有才行,他们现在进入的是平原地区,和平时期道路两侧的土地都是以耕种为主,有耕地自会有村庄,只是为了避免麻烦和遇见不知名的危险,两小队的人都尽量不走夜路,今天出现这种情况完全属于预期之外。
也许是老天爷不让这些人过的太舒服,直到太阳落山他们也没找到住处,没办法,只能停在路边,趁着天还有些亮光,大家把手里的食物相互匀一匀,就着烧开的一锅鸡蛋汤热热乎乎的吃了,夜间气温很低,能下降到零下十五六度,更何况当前的现状不可同日而语,值夜班的人每人分了一壶开水,谁也不希望第二天早起冻成冰棍人。
温华钻进车里给靠在座位上摆弄手枪的宁裘倒了一杯水,劈手夺过他的枪扔在后座上,有些恼怨的说道,“天天摆愣,那么喜欢就抱着睡吧,你俩过,我给他让地方。”
宁裘保持着拿枪的姿势,颇为意外的挑眉端倪着温华,而后语笑阑珊地沉沉道,“终于认识到你自己的重要性了!”两人在一起这么多年,温华一直表现出来的性子就像古代大家族里养出的清流公子一样,孤傲,俊雅,疏离,守礼,浊眼之物向来视而不见,温和绵柔,即使在两人如火如茶的动情缠绵时,温华也一直压抑克制着自己的情动,他还曾恶趣味的说过温华是感情的守财奴,从不会宣泄释放,更是从未想过心爱之人还会撒娇,是吧,他没有耳鸣,刚才温华就是在有意无意的耍小脾气,不过,他很喜欢!
“哼!快喝吧。”温华扭过头答话,伸手关上车门,“我去后面,你喝完就过来。”
“好!”宁裘的双眸暴溢出火苗,全身的血液热量顿时沸腾起来,万众归一,以最快的速度冲击一某一处。
温华好似感受到了空气中流动的一丝甜腻,刚迈出的脚收了回来,抱胸俯视某人,片刻后一板一眼的正视道:“不许有邪恶的想法,我可不要成为明天的焦点,如果你管不住自己,那就老实的呆在原位,今晚分居!”
撂下狠话,温华起身向后迈出长腿,在某人坦荡的刻意收敛的眼神注视下,他甩也不甩的轻轻一跃,跳上了后面改装的柔软的床,发出了一声愉悦的轻呼。
宁裘宠溺的耸耸肩,收回留恋的视线,眼神瞬间恢复冰冷,如刀子般的视线透过玻璃扫射四周,他像一只蛰伏愉黑夜中的猎豹,不惧任何危险,随时准备出击。
每个车上都有一人守夜,至于是守一整晚还是半路换人都由同车的两人商量着来,汤愉心甘情愿的服侍完人,倚靠着车门打盹,身上披着一件羽绒服,单盖着一条被子,另一边搭在姜姿的身上,眼睛紧闭,耳朵却一直竖着,神经敏锐,就连他后面车上六子打呼噜的声音都听的一清二楚,呼噜声像恣意跳动的蛤蟆,扰乱心神,汤愉无可奈何的啄着牙花子,屁股动了动,大手紧贴姜姿的耳朵。
夜晚的天空黑的像一个无底洞,眼花的人绝对能看到漩涡,加速恐惧萌芽的滋长,不知道是几点钟,在某一个时刻拥有异能的人突然同时睁开双眼,犀利的眼神射向声音的来源。
内部通话器发出‘滴滴’的两声,田有多刻意压低的声音响起,“宁哥,离我们三里地,听声音应该是有丧尸,数量应该不少。”
田有多的话音刚落,金燃热情洋溢的嗓音传来,“大哥,这么大的阵仗应该是人为的,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引到咱们这边来,我们是静坐不理呢还是立刻离开,舍己救人就不用了,那是雷锋做的事。”
“不知道是哪个孙子,大半夜的不让人睡觉,娘的我正做美梦呢,小兔崽子们真不让爷爷安生啊。”六子哑着嗓子咒骂,他正在抠眼屎,双腿搭在后座上,此时还不知道田有多开着通讯器。
“要不说这人就是没文化呢,六子他这样的就是读一辈子书也是个流氓,他那脑袋一般是浆糊一般是海水,有那时间游戏人生吧,吃吃喝喝更自在。”刀疤脸不屑一顾,连讥带讽的对着喇叭狂喊一通,直到金燃似笑非笑的不怀好意的看着他,他才猛的一个激灵吓醒,他这番话绝对传进大哥和温哥的耳朵里了,哎呦我去!刀疤扇了自己一耳刮子,心里暗骂自己还说人家六子,自己不也是烂泥扶不上很强么,光因为没心没肺这点大哥就关他好多次禁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