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的几个心腹太监宫女轮流的背着他跑,跑出宫一段路后,夏谨澈突然安静下来。从太监背上跳下来,紧紧拉着太后的手,一声不吭的跟着太后跑。
太后与夏谨澈并未出京,此时的京城戒备森严,一不小心就会与怀王或皇上的人马撞上。在京城里躲起来,才是最稳妥的做法。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靖国公府。
太后与夏谨澈被安排在一处偏僻的院落里,一日三餐有国公府的下人送来,但下人们不知道太后与夏谨澈的身份,没什么好脸色。
夏谨澈往日里骄纵成性,金屋玉食的养着,稍有不如意还闹腾不休。如今在住的是偏僻阴暗的屋子,吃的饭食更是大不如前,太后本对夏谨澈万分担心,夏谨澈的表现却大大地出人意料,不仅不哭不闹,还试着自己动手穿衣吃饭,不让人伺候。
太后看着夏谨澈这副样子,眼泪直流。本想将天下都给予自己的儿子,奈何全盘皆输,如今连个容身之处都没了。
她心中清楚,她是翻不了盘了。
她从宫中逃出之前,下令让禁卫军主动出击、拼死一搏,趁机得到逃身的机会,迷惑住怀王与皇上。
可想而知,手下的将领一会儿发现下令让他们拼命的自己却早已逃了之后,会是怎样的情形。此事一旦被揭开,她将再无可用之人。
不过为了保命,也只能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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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眉头紧皱。他不曾料到,与禁卫军的一战竟耗时这么久。明明人数悬殊不小,但太后的禁卫军颇有一种不死不休的架势。
皇上看着前线传来的消息,战士死伤人数比他预料的要多上不少,这么打下去定是会赢,但也是惨胜。
“皇上!禁卫军溃散了!”前线有军士来报。
皇上闻言一惊,“溃散了?为何?”
“禁卫军的将领发觉,太后并未坐镇后方,而是给他们下了殊死一搏的命令后,便带着夏谨澈跑了。只留下他们在战场上傻乎乎的拼命。不知是谁将太后跑了的事喊了出来,一时间军心打乱。”
皇上嘴角勾起,眼中充满嘲讽,“还真像是那一对母子能做出来的事。”
“既然如此,趁机招降吧。”皇上下令。
军士领命而去。皇上的眉头仍没有舒展开,喃喃道,“不知道那对母子会跑到哪里去,难道还真让他们跑了不成?”
太后逃跑的消息传开后,禁卫军霎时间便溃败,有被招降的,有混乱中逃跑的。皇上派出不少兵力去搜寻太后与夏谨澈,京城处处都能见到一队队的人马,城门口更是严加把守。几日来,却寻不到两人丝毫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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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荡后第一次早朝。朝堂最上方,再也没有两张并排而列的椅子,而是一张龙椅位列正中。皇上缓步上前坐下,浑身的气势令周遭人一惊,有几个偷偷抬头看皇上的臣子,更是被吓得连忙低下头去。
与之前愚痴的形象丝毫不同,皇上如今身上散发出的威压,令众人胆战心惊,明明一直是二十来岁的青年,之前装傻时令人觉得皇上不过十岁,如今气势全开,又令人忽略他的青涩,感觉他像是一个久登帝座的皇帝。
上朝第一桩事,皇上便将此次平定叛乱中的御林军各将领纷纷提拔赏赐,对怀王更是赏赐无数,伤亡的战士均得到厚厚一笔抚恤。
方赏赐完,便有皇上得力的御林军将领上报,“启禀皇上,昨夜抓到正欲逃出京城的反贼夏陈氏与夏谨澈,两人不肯束手就擒,臣等无法活捉,只能将其就地正法。”
“夏陈氏死前破口大骂,出言诅咒我大夏朝。看守城门的士兵中不少人亲人兄弟刚刚死于平定反叛中,对夏陈氏与夏谨澈恨之入骨,故将两人尸首悬挂于城门之上。”
皇上听闻,忙怒斥,“荒唐。”沉默半晌后,神色复杂道,“快将二人尸骨放下来,好生埋葬,毕竟是父皇的皇后与朕的兄弟。但若是风光大葬,朕深觉愧对那些反叛中埋骨的战士与无辜百姓。一切从简,令他们入土为安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