址。
他现在也不清楚草榴巷到底在哪里,只好悻悻然地又将名片收了起来,转身回到房间,一边走一边说道:“算了,还是去睡觉了,还不知道该不该去找那个赵老头呢!”
其实赵武贞的样子也不过四十多岁,可王治怎么感觉,怎么都觉得他是一个老头,尤其是那个女孩还叫他爷爷来着,可惜当时只顾着看美女了,也没记住那女孩叫甚么名字,不过姓赵至少是跑不了的吧。
回到房间,王治还是先打开电视看了看,电视机正播放着地方新闻,一个穿着职业西装的漂亮女记者,正拿着话筒,卖力地介绍着昨天夜间,发生在东湖公园的诡异湖水干涸现象。
说了一会儿,还邀请了旁边的一个地质学家,及时地解释这是一场相对来说比较罕见的地质变化现象,希望市民们不要恐慌,不要迷信以及传播不良信息,更不要进公园去捉鱼,因为泥浆太深了。
看了一会儿,他自己都觉得好笑,这电视台的解释,多少也算说得过去,如果自己还是几天前的自己,说不定还真就相信了他们的胡扯。
没了兴趣看胡编乱造,他草草的洗了一个冷水澡,回到卧室就坐在了床上,找不到事情干了。
呆坐了一会儿,他又从挎包里摸出了那本《幽冥心经》,可惜这时候心情已经没有刚才宁静了,看着那密密麻麻的字都有些迷糊。
书也没心情看了,他干脆将心经丢在了床头,一关灯,倒头就躺在了床上,可惜,时间尚早,尤其是下午才狠狠的睡了一觉,加上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心里感觉很乱,总觉得自己这两天忙得晕头转向的,可心里偏偏就感觉空荡荡的,都怀疑自己这几天的经历是不是真实的了,又是怎么过来的。
二十四岁的男人,独自一个人在城市太久了,他终于感觉孤单了,需要一个人来倾述,来停靠,来让自己狂乱的心安静下来,可是,这个人又会是谁呢?
曹薇?这个刚认识不久的女人,自己对她的了解实在太少,少的她好像根本不存在于自己的生命中一般,至于胡丽和郑水灵,在王治的脑海中,那更像是两张好看的图画,好看得就像天上的仙女,电视剧里的女演员,即便看见了,也永远不会有交集。
能想到的女人也就这些了,至于男人,那就更少了,虽然公司也有不少同事,可大家顶多就是见面的点头之交,能在一桌吃吃饭都不错了,能在一起说真心话的,还真没有,很多时候,王治觉得,其实阴神们,反而更可靠,不管跟他们说了什么,都不用担心他们把这些话变着花样的到处传播,即便传播了,也影响不到自己。
他在床上反反复复地想着,耳边传来外面的熙攘声,以及郑立凯和钱佳两个鬼不时的交流声,他们好像是在说修炼甚么的,王治也没心情去听,他只是觉得心里很烦,自己很孤独,从来没有过这么强烈的孤独,孤独得自己都想要哭泣,他想着想着,就忍不住想起了家里的母亲。
母亲那张苍老的脸一出现在他的脑海,一股淡淡的温暖就升上了心头,他自然而然地笑了笑,然后扭头看着飘在墙边的钱佳道:“你死了几天了,有想过你妈吗?”
钱佳和郑立凯停下了说话,钱佳沉默地看着王治,过了好一会儿才语气凄然地说道:“当然想了,可我再也回不去了。”
“怎么会回不去呢?你现在不用吃,不用喝,赶车都不用买票,想回去还不简单!”
钱佳没有回答,旁边的郑立凯却深深地一叹道:“不是你想的那种回不去,是她不敢回去,因为她已经死了。”
王治其实看不清钱佳的样子,屋子里毕竟太模糊了,他觉得自己能感受到这个女孩的伤心,自己也跟着有些伤感的说道:“我也半年没见过老妈了,我打算过两天回去看看她,还有我爸,他在成都的工地上班,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郑立凯淡然地问道:“怎么?感觉到孤单了吗?”
“是啊,你怎么知道的?”王治好奇地看向郑立凯的方向,结果只看见一个黑影,一无所获之下,他干脆不去看了,翻过了身看着墙顶上模糊的白炽灯。
“因为你已经开始修真了,你在慢慢的超脱物质的束缚,这是一个必然的过程,你确实需要调整好自己的心态了,不然以后的修炼会变得很苦涩,甚至痛苦的!”
“我就是觉得有点烦,想找人说话,可又找不到人而已,应该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吧。”王治双手枕在头下,心不在焉地说道。
“这是修真中的一个坎,道教叫着绝尘,佛门叫着无身,或者无我,而我们至尊厥就叫着起悟,这悟的,可不单是灵气,还有理,还有真。”
王治轻轻一笑,淡淡地说道:“你越说越玄了。”
郑立凯语气深沉地继续说道:“这不是玄,所谓修真,你以为这是随便叫的么?修真修的就是真理,就是人间之道,宇宙至理,在最原始和正统的修真者看来,修真最重要的是思想上的领悟,从而引领肉体上的超脱,而我们现在所修炼的这些术法,都是些无聊的微末下层伎俩而已,所以,不管是何种修真的门派,一旦到了高端之后,都是提倡修心为上,修身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