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吴典狱打过照面。
吴典狱笑着应道:“先生还记得下官,下官不胜荣幸。”
李修涯则是笑道:“我现在可不是什么官了,陛下都下旨削去我的官职了,我如今只是一个引颈待戮的阶下囚而已。”
“先生说笑了,就是并无官职在身,先生也是小圣人,老君的首徒,下官岂敢怠慢。”
李修涯微微一笑,想必是魏权打了招呼了,不然吴典狱也不至于变得这么...谄媚。
“这天牢的环境确实差了点,不知先生住得可还舒适,若是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就是。”
李修涯笑道:“那我就真不客气了,你也知道,我这人养尊处优惯了,这等腌臜之所,确实是有些不习惯的。”
“嗯,那下官立刻差人来打扫一下,保管干净。”
“行,对了,搬张床来,还有些吃的喝的,我这一路也是着急,现在饿得不行,这里味道也不好闻,帮我弄点花来散散气味,还有这个窗户,忒小了点,若不是我视力还不错可就漆黑一片了,能不能给我开得大一点?放心,我手无缚鸡之力,不会逃跑的。”
你就是真跑,也得跑得出去啊,外面可是有巡逻的禁军的。
吴典狱本来就是这么一客气,想着李修涯如今落了难,好吃好喝的供着就行了,谁知道李修涯心也真是大,要吃要喝还要床,还嫌弃味道不好闻还要花?
不是,您真当自己家了?
吴典狱为难道:“先生,要置办这些东西,恐怕花费不小,下官...下官...”
嗨,要钱嘛,这算什么?
李修涯笑道:“没事,你花了多少,去聂大人府上双倍要来就行
,就说是我要的。”
行,既然你都给钱了,就算你要找清雅阁的姑娘,我都给你弄来。
“那先生稍待,下官这就吩咐下去。”
“嗯,窗户的事可以先弄吗?”
吴典狱摇头道:“先生,这个真不可以。”
“那还挺可惜的,不过没事儿,我原谅你们了。”
呵呵,我谢谢你啊。
李修涯也算是有史以来第一位入住天牢贵宾房的人了,陛下都发了话,吴典狱只当是跑跑腿,反正不得罪人就行。
另一边,魏权火急火燎的来到李府寻上了谢玉楼,将奏折拿了就往宫里赶。
“陛下,老奴回来了。”
见魏权气喘吁吁的样子,李烜道:“不着急,慢点说吧。”
魏权将手中的奏折递给李烜,道:“这是李先生呈上来的边关军报。”
虽然陈国的降表早就送到燕都了,而且赔偿银两也已经在半路上了,不过具体的情况还要等李修涯这边上报。
这封奏折里面就是具体的细节,也是李烜等候已久的东西。
李烜打开一看,不觉喜上眉梢。
“好,好,不错。”李烜笑道:“此次出征大获全胜,待萧鼎回京,朕要论功行赏。”
“萧总官虽是主帅,但李先生功劳也不小呢。”
李烜闻言哼道:“这浑小子,事情办得不错,就是这性子,也太无法无天了,这次朕也保不住他。”
魏权闻言便不说话了。
片刻之后,李烜收拾了一下心情,问道:“怎么样,他在天牢还好吧?毕竟是年轻人,没吃过什么苦,天牢这种地方,想必他是待不惯的。”
魏权笑道:“陛下放心,老奴已经关照过典狱了,让他们不要怠慢了先生。”
“嗯。”李烜微微点头,将奏折放在桌子上,问道:“他怎么说的?”
魏权闻言,便将李修涯的话全部转述给李烜。
“你是说,他的孩子出生了?”李烜微微惊讶。
这事儿出征之前李修涯还跟李烜谈起过,当时李修涯是一万个不愿意出征,就是想陪着自己夫人生产的。
如今刚刚回来便遇上了夫人正在临盆,那李修涯还能等得了?
李修涯的性子李烜也算是有些了解,这样想来,李烜竟然是有些自责了起来。
毕竟李烜确实是想着明日早朝再找李修涯上殿问话的。
李烜微微苦笑,“朕就说,这混账怎么连朕的旨意都不听了,原来是他家的太妃在生孩子,不过你倒是差人告诉朕一声啊...”
“现在搞成这样,明日还不知道怎么应付呢,唉!”
魏权不知道其中的内情,便道:“此事虽说来大了些,但毕竟是事出有因,还请陛下从轻发落。”
李烜闻言一瞪眼,“这事儿朕说了能算吗?”
李烜叹了一口气,“汤阴县的事儿,他怎么说的?”
“当街杀人,乃是李校尉所为,非是先生下的令。”
“嗯,那就好,那此事便问题不大了。只是明日啊,估计又是波澜翻天的一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