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中间的琉璃和暗器蛊虫的尸体很快就被清理干净,皇上激动的心情平复了一些之后,终于将笑容压下去,对着如丧考妣的越国使臣,主要是对着陈燕儿和陈檀之说道,“公主,皇子,愿赌服输,现在是越国人兑现承诺的时候了。杨雨薇赢了,越国的云城和雪城按照比试之前的约定,是要交到周国的手上的,白纸黑字写得很清楚,各国使臣也在这里做了见证,朕可没有逼迫诱哄,一切都是燕儿公主自愿的。所以,库房的钥匙,护符和兵力分布图,云城和雪城重要职务任职人员的名单,朕都要收入囊中。护国将军何在?”
一个精神矍铄的四十多岁的武将出列跪倒了大殿中央,“末将在!”
“即刻调遣军队,天亮的时候就出发,让周国的军队进驻越国的云城和雪城,以后这两座城池就是周国南疆的边境之城!”
“末将遵命。”镇国将军领了命令立刻退了下去。
“周国皇上,万万不可!”
陈檀之脸彻底的白了,像面对着世界末日一样,这时候的他就连声音都是颤抖的,“这不可以,云城和雪城交接的事情非同小可,吾皇还不知道这件事情,还是先让在下传书回去给吾皇陛下,让他知道这件事情,做好准备之后再完成政权的交接。还请周国皇上恕罪。”
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他是绝对没有能力解决了,不如尽快把消息传回去,让父皇做好准备,不然他根本没办法想象,若是越国没有了云城和雪城这两道屏障,北国的大门对周国敞开,越国还能维持多久。
陈檀之现在真是恨死了陈燕儿这个女人,为了一己私欲竟然硬生生的将越国的两座城池给拱手让了出去,这件事情若是传回越国,她就是越国的罪人,越国人的唾沫星子一下就能把她给淹死了!
周国皇上微微眯起了眼睛,周身散发着危险的光芒,声音里也带上了上位者特有的威压,“哦,按照越国皇子这么说,是想要赖账了?这是公主主动说打赌的,可没有人强迫她,现在输了又输不起吗?既然输不起,为什么还要装作有魄力的样子打什么赌?越国皇子,这里可不是只有越国人,燕国,周国,齐国,秦国的使者都在这里呢,你是想食言而肥吗?对于言而无信的国家,你猜,以后谁还敢和你们越国做交易?没有信用的国家,你猜各国会不会因为自保选择群起而攻之,到时候越国会面临怎样的后果想必皇子只要想想也知道。”
明明是大热天的,陈檀之却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干巴巴的解释道,“在下不是想食言而肥,而是周国皇上现在就调兵前往云城和雪城未免也太仓促了一些,政权的交替非同小可,总要慢慢来的,再说吾皇还不知道这件事情,总归不太妥当。”
皇上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越国皇子多虑了,在本国的护国将军率领军队去往云城和雪城路程上的时候,朕就会修书让人带到越国去,贵国皇上肯定会知道的,你就不用瞎操心了。到时候政权的交替肯定不会太仓促,也不会让云城和雪城的百姓的生活受到任何影响,这些能力朕还是有的。”他要的就是迅速解决,要的就是出其不意,等到越国皇上知道消息再进行政权的交替,这可能吗?只怕那时候云城和雪城就到不了他的手中了,他又不是傻子,夜长梦多的事情他是绝对不会做的!
“公主,你觉得呢?这个赌注可是你亲自认下的,该不会在输了以后你又反悔吧?”
陈燕儿脸色青白一片,蚀骨的悔意在心底翻涌着,几乎要将她淹没了,她当然后悔,如果她知道杨雨薇根本就不是绣花枕头而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如果她知道被封为越国神女的她在杨雨薇的面前竟然如此不堪一击,她绝对不敢拿云城和雪城做赌注,谁能想得到现在竟然会落得这样的结果,可是就算后悔也晚了,时光根本就不能倒流。
她反悔也没有用,周国皇上不是吃素的,到了这一步,就算她不想交出那两座城,周国皇上硬是抢了去她也没有任何办法,她只能硬生生的忍住了,“落子无悔,本公主又怎么会反悔?”
她能做的,就是想办法尽快挽回现在她造成的损失,若是周国的将军根本没有办法安然到达云城和雪城,如果那两座城的瘴气和毒虫将周国人咬得面目全非呢,那就不是她能控制的事情了,对不对?
还有杨雨薇这个女人,她一定要想办法将她彻底的除去,那个女人是她人生里最大的耻辱,她绝对不能放过杨雨薇!
“公主不愧是女中豪杰,越国皇上有你这样的女儿实在是他的骄傲!”皇上像是夸赞又像是嘲讽的说了一句,让越国的使臣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这样的公主哪里是什么骄傲,分明是耻辱,是越国的罪人。
陈燕儿身形摇摇欲坠,她咬着唇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没有倒下去,艰难的说道,“皇上谬赞了,在下可不敢当。”
皇上笑得更加愉悦了,“比试了一场越国公主辛苦了,还请公主暂且回到位置上坐着,品尝周国的美食补充一下身体,受了那么严重的伤,的确是要补一补的。当然周国的御医也在场,公主若是有需要,可以让御医给公主包扎伤口。”
“不用了,我没事,只是一些皮外伤而已。”陈燕儿冷着一张脸说道,杨雨薇的确没有对她下狠手,那些毒镖也没有刺进她的要害之处,所以虽然疼但是不会致命,更何况解药她已经服下了。
“那就好。”皇上对于陈燕儿的拒绝也不以为意,也不是不明白她心底的那些盘算,不过当了这么多年的皇上他若是没有本事将云城和雪城收服,恐怕这些年已经不知道被赶下皇位多少次了。
“薇儿,今天的事情做得很漂亮,朕会重重有赏。母后,不如就将薇儿册封为福慧郡主,赐一块封地给她,再赏赐黄金万两奴仆千人,封地就选择最靠近京城的容州,你看如何?”
“自然是极好的,薇儿为周国争光,这些是她应该得的。”太后看杨雨薇怎么看怎么爱,她就说她的眼光没有错,这姑娘果然是很有福气之人,现在一一应验了吧。
“杨爱卿,你养了个好女儿啊。”皇上对满脸骄傲的杨鸣斌感叹道,只可惜这姑娘身体不太好,之前因为他一念错步步错,不然赐婚给泽儿做太子妃也是绰绰有余的。
“多谢皇上恩典。”杨雨薇也没有丝毫的扭捏,跪下来就谢恩,福慧郡主算什么,这是她用性命换回来的,她替皇上挣了两座边境要塞之城回来呢,得到一块封地根本就不过分,封地不过是上面产出是她的,绝对的控制权还不是在皇上的手里,依她看,皇上才是最大的赢家,不费一兵一卒就能得到了最大的利益。
“你累了,坐到你爹身边休息一会吧,众位宾客们也不要闲着,尽情的品尝美酒佳肴吧,歌舞继续。”皇上大声的说道。
丝竹之声再次响起,歌姬和舞姬们在殿内唱着动听的曲子,跳着妖娆的舞蹈,又是一派普天同乐的画面。
杨雨薇累得满头大汗,坐下之后就猛的倒茶往嘴里灌下去,这场比试她也是拼尽了全力的,幸好没有输,狠狠的打了气焰嚣张的越国公主的脸面感觉还是不错的。
“薇儿,你有没有被她的暗器给打到,身上有没有受伤?”杨鸣斌紧张不已的问道,虽然他看到了比试的全过程,可仍然止不住的担心,真的不想看到女儿有一丁点的闪失。越国人最是擅长用毒,万一女儿不慎中了越国公主的毒,他不敢想想会带来怎样的后果。
“我身上没有受到一丁点的伤,爹你就放心吧,真的没事的。”杨雨薇嫣然一笑,“爹也说了,薇儿是最有福气的孩子,娘也在天上保佑着我们呢,我当然不会有事了。”
“真的没事吗,如果伤到哪里了,薇儿你一定不能瞒着,一定要告诉爹,爹尽快让御医给你包扎伤口。”杨鸣斌还是如临大敌的说道,他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要是受伤他一定心疼死了。
“爹,薇儿真的完好无缺,连根头发都没少,你就不要再操心了,我没骗你。”杨雨薇不厌其烦的说道,对于杨鸣斌这样的关心,她心里觉得暖融融的,这就是亲情,这才是父爱,罗承那样的人渣,才不配做罗凌薇的爹。
杨鸣斌在她一再保证之下,终于放心了,威严的国字脸上忍不住流露出笑容,不愧是他和慧儿的女儿,和她一样惊才绝艳,和她一样天下无双,这是慧儿送给他的最好的礼物。
一边的姚瑶也忍不住凑过头来跟她咬耳朵,“薇儿,我一直以为你不过是医术厉害了些,没想到你今天是彻底的让我开了眼。你太深藏不露了,琴棋书画都那么厉害,毒医也很强,就连轻功武功都让越国公主根本就没有招架的能力。你样样出类拔萃,真是让别的女人没法活了,我都快要嫉妒死了。你看南宫曜,看你的眼神流露出浓浓的痴迷,估计他现在更是被你迷得神魂颠倒,你再看那些贵族公子,看你就像在看一块肥美的肉,口水都流下来了。我敢保证,今天的宴席散了之后,你肯定会成为周国年轻男人心里的女神,求亲的人肯定会将你们家的门槛给踏平了,南宫世子又要多了不少情敌了。”
杨雨薇看着姚瑶促狭的笑脸,忍不住摇了摇头,“你说的太夸张了,我刚和上官嘉懿解除婚约,直到现在名声还不怎么好听呢,怎么可能那么受人追捧青睐,姚瑶你就爱拿我开玩笑。”她现在也不想和男人谈恋爱,更不想嫁人,嫁人要侍奉公婆,要和一大堆的妯娌亲戚周旋,不知道浪费多少脑细胞,她才不要。现在她在家里当爹爹的掌上明珠,过得不要太开心了,干嘛非要自己找罪受。
“算了,你不信就算了,等过几天你看会不会有很多人跑到你家去求亲,到时候你可不要太烦了就好了。不过我觉得南宫世子人还不是很不错的,风评很好,据我哥哥说他在家里也没有通房丫头,也没有侍妾什么的。不过薇儿,你真的喜欢南宫世子吗?虽然我觉得他长得俊美不凡,家世显赫,能力出众,但是嫁给他真不是个好的选择呢。他家里乌烟瘴气的,他爹安阳王更是出了名的宠妾灭妻,在安阳王的心里,他有个侧妃是真爱,为了侧妃竟然活活将正妃给气死了。镇国将军不常在京城里,你也一直住在别院可能不知道,南宫世子虽然是安阳王的嫡出长子,却不得王爷的喜爱,可以说老王爷恨不得把他当成眼中钉肉中刺,一直在暗中想办法把他除去呢,几个月前南宫世子遭到了一场暗杀,说不定幕后黑手就是他那个爹呢。他爹为了替心爱的侧妃的儿子争取到世子之位,对南宫曜可是处处看不顺眼啊,若不是王爷上面还有个太妃给压着,处处护着南宫曜,恐怕到现在他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所以薇儿,作为好朋友,我是真心实意的提醒你一句,南宫曜的家世太复杂了,嫁过去你一定会吃苦头的,你可要想清楚。”
姚瑶收敛了笑容,认真的劝杨雨薇道,那样的人家,真的嫁过去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头呢,薇儿那么好,值得更好的男人。
杨雨薇眼睛里有着深深的震撼,她从来没有想过在她面前一直嬉皮笑脸的南宫曜竟然有着这样的身世,这样环境里能够安然长大,也挺不容易的吧,怪不得他那么小就主动跑到边关去上阵杀敌了,立下赫赫战功,被周国的人封为战神,如果没有被逼到走投无路的程度,一个稚嫩的少年又怎么会选择这么一条危险的路替自己站稳脚跟。
这一刻她是真真切切的替南宫曜感到了心疼,她鼻子酸酸的,有些想要哭泣,那她以前对南宫曜是不是太坏了,几乎就没有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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