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那张属于她和宋清远的结婚证暗自伤神,却独独不能承受她看向他时,那仿佛带着剧毒的眼神透露出来的质问和猜忌。
南央后退一步,看着这个魔鬼。
他承认了!
他承受曾经用清远来威胁宋爸爸。
现在还一副什么都是为了她的神态。
为了她就可以伤害宋家?
为了得到她,不惜扰了清远的安宁?
他太可怕了!
“莫南山,你怎么可以把如此伤天害理的事说的这么淡然?你简直是个禽|兽!”
她不忍心看到清远在因为她去世后还受到此种叨扰。
他已经因她而死,她心里本就愧疚难当,如今让他死了也得不到安生,她要怎么自处?
莫南山知道自己或许做到实在有点过分。
可是也当不起‘禽|兽’二字吧?
那两个字就像一把利刃插在了他的心口。
他为她做尽一切,却换来禽|兽二字?!
为了将就她对宋家的感情,他努力让自己表现的大度一点,周到的安排着宋国强的病房以及所有细节。
他知道她对宋清远的感情,也明白她对宋家的感情,可是自己在见证她的感情的前提下难道不会伤心吗?
是不是他不说,她就以为他不痛不痒?
他的忍耐不过是因为太在乎她而已。
所以他愿意放下对宋国强身份的排斥,尽心尽力的在医院替他安排。
结果,她却因为他对她的过度在乎,不理解他,不相信他,质问他。
像是在质问一个让她深恶痛绝的人。
“南央,爱上你真的是一种病,我得治”最后,莫南山丢下这句话,便上车,吩咐震惊中的郑御驾车离开了。
他说,南央,爱上你是一种病,我得治…..
这是什么意思?
他的意思是,他不愿意爱她了?
如果爱她,又为什么要做一些伤害她的事?
竟然那么卑鄙的用清远来威胁宋爸爸!
既然爱她,为什么不懂清远以及宋家对她的意义?
南央蹲下|身,将头埋在膝盖上恸哭。
她不知道她和莫南山还有没有走下去的可能。
她只知道她宁愿从来都不知道他的心意,这样自己就不会….爱上他。
被伤害的时候也不会这么痛苦。
莫南山坐在后座,从后车镜看着南央的身影一点点变得渺小,眼神闪过一抹嗜血。
“总裁?”郑御小心翼翼地出声。
“去查宋国强最近都接触了哪些人?”莫南山出声,森冷的嗓音如同从地狱传来。
“总裁是怀疑有人利用宋家挑拨你和太太的关系?”
莫南山眯眼,神情肃冷:“恐怕这次不仅是离间我和南央之间的感情这么简单”
郑御一听,难免替南央担心。
她现在一心向着宋家,认为总裁欺骗了她,威胁宋家,很容易被人利用。
总裁和她发生争执,会不会是故意让人知道他和太太之间的感情出现了裂痕?
难道是想引出藏在背后的人,瓮中捉鳖?
不过这些,郑御都没敢问。
万一总裁是真的和太太生气了呢?
“会不会是单天奇?”郑御的声音猛然提高了一个调。
“他若一心求死,我只能顺了他的意”
郑御不再出声。
莫南山闭上眼睛,面色沉重。
脑子里闪过南央那张苍白脆弱的脸。
“找几个可靠的人跟着太太”
莫南山出声,声音轻的几乎听不到。
郑御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点头。
南央起身时,因为腿麻直接跌到了地上。
看着胳膊肘出磨掉了一层皮,心里又委屈又悲愤。
莫南山就这么走了?
就这么绝然的丢下她一个人走了?
想起他肃冷的脸,没有一丝温度的语气,和他对宋家的所作所为,南央心里的悲愤更加浓重。
鼻尖一阵阵的发麻。
由于她想要竭力克制眼泪和悲伤,下唇被她咬出一派齿印。
触目惊心。
秋季的风,微凉。
南央打车回到南家时,没有看到一个人。
“胡晓红?胡晓红?”一声声呼喊却得不到一点回应。
恐惧席卷而来。
为什么没有人?
“太太?”从侧门进来一名女佣。
南央眼睛肿痛,却还是认出了来人。
“胡晓红呢?”
那名女佣颔首回答:“莫先生让人带走了胡晓红,还有…..还有…..”
唯唯诺诺的样子让南央皱眉。
“还有什么?”
或是南央心情不好语气也过重,吓的那名女佣颤抖着身子,差点哭出声:“莫先生刚刚已经派人来收拾他的衣服及各种物品,还说,近段时间不会回来这里了”
南央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用倾泻而出。
他这是…..要跟她分居?
还是想和她离婚?
罢了,离婚也好,她还真不知道在知道一切真相后还怎么继续跟他生活下去。
他还把胡晓红也叫走了。
对她未免也太绝情了吧,毕竟胡晓红是她为数不多的朋友啊。
“没事别来打扰我,让我好好休息一下”
南央拖着倦怠的身子上了楼。
那名女佣奇怪的盯着南央的背影。
莫先生和太太关系不是很好吗?怎么走到这一步了?
还让人将太太喜欢的那个小女佣绑走了。
无奈地摇了摇头,便转身离开了。
南央回到卧室,身心俱疲。
她走向牀边,看着牀上那淡蓝色的四件套,想起自己和莫南山在上面纠缠翻滚的情节,心里一痛。
几个大步冲过去,愤怒地扯掉牀单。
牀单被她仍在地上,凌乱不堪。
她走向牀头,打开那个小柜子,再从里面拿出一张红本本,轻轻地将它翻开。
入眼便是清远的笑。
清润儒雅。
她靠在他身前,笑的如阳光般灿烂。
将它紧紧的贴在心口,似乎想弥补那里的空洞。
东方,渐渐泛起一丝白光。
那点光照射在南央苍白的脸上,刺的她的眼皮在微微颤动。
聚拢着眉心,再缓缓睁开眼睛,扫视了一下四周。
她怎么坐在地上睡着了?
她双手撑在牀边,想站起身来,却发现一点力气都没有。
她滑动了一下喉结,发现那里干涉又刺痛。
脑袋昏昏沉沉的,看东西都有点模糊。
脑子一阵晕眩,她重新跌坐到地上。
怎么办?
她好像生病了。
这种感觉无助又恐惧。
心里不禁又想起莫南山。
泪,悄无声息的打湿了脸庞。
南央鼻孔微张,用手抹掉脸上的泪。
南央,你哭什么?没有他难道你就不活了?
用尽全身的力气才使自己站了起来,双腿仍在打颤。
浑身无力。
她病了,需要去医院。
她不能因为莫南山就失去对生命的热忱。
她的命是用清远的命换来的。
好不容易打开了房门,南央扶着墙,看着那华丽的镂空扶梯。
她凭自己的力气根本无法下楼,她需要帮助。
她想出声,可是喉咙实在太疼了,她想可能要走到楼梯口才会有佣人看的到她。
她咬着下唇,步步维艰。
细汗布满了整个额头。
又是一阵晕眩,脚下一软,她身子控制不住地往前倾。
身子随着楼梯的台阶往下跌落。
昏迷之际,她看到一名女佣神色急促的奔向她。
“快来人啊!快来人啊!太太晕倒了!”那名女佣急急出声。
“太太?你醒醒啊!太太?!醒醒啊,太太——”
“快去打电话!快去给莫先生打电话——”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