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池小浅在陆家大床上烙大饼一样的翻来覆去睡不着,睡不着!拿出手机来接着听歌舒缓情绪。咣玒児晓听完了张震岳伍佰什么的,又手贱去搜了一首《明天就要嫁给你啦》,然后就听到周华健略带娘炮的声音不断地念叨,明天我要嫁给你啦,明天我要嫁给你啦……好烦躁!!!她拔掉耳机一骨碌坐起来。之前答应结婚时脑子驴踢了吗!勇气是哪里来的!陆少勋呢?他紧不紧张?他现在在干吗?想着她就给打电话。
嘟嘟嘟地想了好久都没人接,池小浅都打算挂断了,那头才接起来。只听到那头音乐声人声各种嘈杂。
“喂?小浅?”陆少勋几乎用吼的。
“你在哪儿啊这么吵?”
“我和他们几个在潢城喝酒,要晚点才回家,你先睡吧,明天还要早起。”那边实在太吵,陆少勋匆匆忙忙就挂掉了峥。
……在潢城喝酒?池小浅精光一闪,单身派对!传说中男人在新婚前一天都要去狂欢,免得结了婚就没得玩了。她脑子里立刻出现美女如云大腿如林的场景,钢管舞,脱衣舞,贴面舞,各种限制级游戏……
“搞毛啊!”池小浅捶床而起,还没结婚就偷腥了,日子还过不过了!但是……其实那些新奇名堂我都还没见识过,好想去开开眼界。很快,她做出英明决定,爹要去探班!
因为上次来过,池小浅轻车熟路找到潢城,正打算直奔顶楼,突然看到盛泽被人搀扶着从电梯里出来。“盛泽!”她不假思索地喊客。
盛泽被人架着,脚步虚浮的样子,眼睛被酒气熏得通红。“小浅……”他在看到她的那一秒,整个人靠向她,全身的重量都压到了她身上。池小浅倒退了几个趔趄才撑住他,“盛泽,你怎么喝这么多酒。”
“小浅……小浅……”他只是喃喃地念着她的名字,并没清醒过来。
扶着盛泽的是他的助理,见状也看懂了大半,从不来声色场合的领导今天突然跑到这里来喝闷酒,彻底喝醉之前才托自己来接他,看来这小姑娘就是他嘴里一直念叨的“小浅”,既然正主儿来了,那他也不当电灯泡了。他把盛泽的外套递给池小浅,“那您送他回去吧,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哎……哎……”池小浅一边手忙脚乱撑着盛泽,一边被迫接过衣服,眼看着那人甩手走了。无奈之下池小浅只好驮着盛泽出大厅,叫门童帮她拦了一辆的士,送他回家。
一路上,半醉半醒的盛泽就像害怕她跑了一样,两只手臂紧紧地箍着她。池小浅扳他的手,她被箍得快踹不过气来了。可是,扳开,又抱住,扳开,又抱住……她看着他的动作,听着他嘴里一遍又一遍小浅小浅念着自己名字,似乎有点恍悟,有种被命运捉弄的感觉。难道兜转了一圈才知道,他千真万确是爱着自己的,只不过,他们的人生里,横着个叶漾。
车子到了盛泽楼下,池小浅抹掉脸上那行泪,试了吃奶的劲儿才把他拖下来。等她把盛泽弄到床上躺好,自己衣服都汗湿透了。她也没怎么照顾过人,凭印象拧了把冷毛巾给他擦脸,又到了杯热水喂给他喝。盛泽就着她的手喝水,一口一口喝完,然后眼神迷蒙地笑着说:“小浅,你真好。”然后倒头又睡死过去。
池小浅守了一会儿,他好像已经睡安稳了,于是站起身准备走,哪知道才走出卧房门,就听到梆地一声巨响,原来他翻身出了床沿,直接摔到了地上。
“盛泽!”她慌神了赶紧过去扶他,而他被这一摔,倒醒了大半的酒,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她。是在做梦吗?真的是她吗?她不是应该在陆家等着做新娘子吗?明天就是她的婚礼,她又怎么会在这里。他不由得伸出手去触摸她的脸,入手是真实的滑腻细嫩,真的是她!本来,他压抑住横刀夺爱的冲动,告诉自己年少的一切已经过去,那些朦胧隐忍的情愫已不复存在,不要去打扰她的幸福,但是此刻,那些不甘心因为她的出现和她关切的眼神,尽数迸发出来。
“小浅!不要结婚!我求你,不要嫁给别人!”心里最想说最着急的话就这样脱口而出,他拉住她一只手臂,绝望的哀求。
“为什么?”池小浅木然吐出这句话,是啊,为什么呢?因为你爱我吗?可是从头到尾,你都没有说过呀。
“因为我爱你,小浅,因为我爱你……”
池小浅的眼眶没有想象中奔涌而出的泪水,而是干涩得发疼,似乎对于这场苦涩的单恋,她已经快要失去哭泣的能力。她惊觉自己竟然没有收获回应的狂喜,只有造化弄人的感叹。她慢慢地,一字一字的说着,语气伤感得像要做一场告别,“我也爱过你呀,在你不知道的日子里,我一个人,很认真很认真的爱过了。”
“不!”盛泽没来由地慌乱,抱住她,“不!我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的!是我不敢,是那时候我怕拖累你,才没告诉你,其实我早就喜欢你,很多年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听到他这句话,脑海里却浮现出另一个男子,陆少勋那时候是怎样蛮横地对自己说“池小浅,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我喜欢你!”不由分说的语气。从那时开始,他就霸道地住进她心里,横行无忌。也许吧,有些缘分能衍生出爱情,而有些爱情,有缘,无份。
“你过来看!”盛泽拉着她,一把拉开床头的衣柜,里面是满满一抽屉的信。“这里面,是我这几年来写给你的信,只是一封也没有寄过。我总是怕,怕我爸的案子压着我,那样我一辈子也没办法给你好一点的日子过,所以我不敢要你,我总是给你写信,却不敢寄给你……”盛泽却单膝跪下,仰望着她:“小浅,嫁给我,不要借给别人。”
池小浅看着一抽屉的信,想起自己那一盒子的明信片,那里面写满了的,是上帝的一个玩笑,是一场错恋,是各自哀伤,是弹指青春……胸口有种快要爆裂开来的高压,再也忍受不住这种心理上的凌迟,她挣开他的手,捂着嘴,步子凌乱地奔出他的家。
她跌跌撞撞地奔出电梯,冲出楼道,却看见满地银霜的夜色里,陆少勋靠着车门一动不动立在面前,不细看的话,丝毫看不出他脸上有夜枭般嗜血的隐怒。他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表,三点五十九,他冷笑了一声,掐掉手里的烟。
他在潢城挨那单身之夜,尽管肖牧之他们花样百出地灌他酒,他却千杯不醉。自己都觉得自己没出息,多少男人结婚前夜感叹要进“坟墓”了,都对单身生涯万般不舍,而自己却全然没有这种感受,只希望时间快一点,再快一点,让小丫头乖乖嫁进来当他的媳妇儿,一刻都不想再等。这么想着想着,忍不住跑到露台给她打电话。可是电话始终关机,他有点儿心急,就往家里打座机,而母亲告诉他,小浅出门去了。
深更半夜,她会去哪儿?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到盛泽的家门口来。是一种直觉,一种叫他抓狂的不自信,驱使他一路开着车就过来。他看着单元门,想起自己第一次来这里时的场景,那是陪池小浅去机场接盛泽回来。那时他都看的真切,她对于盛泽的到来是怎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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