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中惹人注目。”
他伸手对凌玄翼道:“王爷请。”
凌玄翼抱拳道:“舅兄请。”
裴玉京不喜欢听他叫“舅兄”,他就偏偏要多叫几声。凌玄翼心想,你们兄妹见面亲热我拦不住,但是我叫你几声“舅兄”,你总该记得你的身份吧?
最主要的是,微微对这个哥哥太亲近了——凌玄翼知道,云微寒就这么一个真正的亲人了,裴玉京对她又这么好,她自然是把裴玉京当成最亲近的人了。
虽然知道这两个人没什么,裴玉京就算是心里有什么,也是一个光风霁月的佳公子,不会背着他做什么。不过,看着这两兄妹一见面就好像要把他扔到脑后的样子,凌玄翼心里就不爽。
他一不爽,当然也不想让裴玉京爽了,所以“舅兄”这个词就被他挂在了嘴上。
裴玉京自然知道他的用意,只是在最初的时候看了他几眼,后来干脆只和云微寒说话,不搭理凌玄翼了。
这处庄园确实不大,前后也不过五进。
凌玄翼早就联络上了裴玉京,提前告知要过来,所以裴玉京也早有准备。
这盛夏时节,在城外的山林之中,要比在城里凉爽许多。
因为没有什么外人,三人也不讲究什么男女避嫌之类的东西,就一起来到了早就安设好冰山的正房之中。
下人们送上了酒席,三人就在正房旁边的花厅入座。
裴玉京看了看云微寒,见她眉宇之间冷厉之色少了很多,隐约可以看到轻松和惬意的表情,就知道她这几日过得不错。
他脸上的冰冷也舒缓了一些。
这样,至少他的放弃是有价值的。
凌玄翼也看了看云微寒,端起酒杯站了起来:“裴兄,我敬你一杯。”
虽然心里总是有些吃醋,但是凌玄翼其实很清楚,裴玉京的放手意味着什么。
以裴玉京和云微寒之间天生的血脉关系,以云微寒对裴玉京特殊的感情和信任,加上他本身的功夫和几乎遍布天下的眼线,如果裴玉京死缠烂打、纠缠不休,凌玄翼和云微寒之间绝对不会如此顺利。
裴玉京肯放手,不是因为他不够在意,恰恰是因为他太过在意。
他太在意微微的感受,不想让她为难,不想让她痛苦;也不敢冒着永远失去微微的可能撕破那层窗户纸。
所以他才选择用另一种方式守护在微微身后。
这样的男人,虽然让凌玄翼感觉如芒在背,但是确实更令人敬重。
凌玄翼端着酒杯,向着裴玉京举起示意了一下,自己先喝了一杯。
裴玉京默默地举了举自己的酒杯,一口饮尽。
两个人就这样,你举杯,我举杯,喝了三杯。
云微寒皱了皱眉头,不满地说道:“还没吃菜,就喝这么多,身体哪受得了?都别喝了!”
裴玉京笑道:“王爷,微微说了,不让你喝了,你还喝不喝?”
凌玄翼放下了酒杯:“三杯足矣。”
裴玉京哈哈大笑,雪白的脸颊上都泛起了红晕:“王爷还真是听话。”
凌玄翼哼了一声,心道,我要是不听话,你们兄妹俩可不是要一起收拾我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故意挑拨我的。
裴玉京喝了酒,脸上开始散发出粉色来。
他将酒杯推到一边说道:“好,微微说不喝,我们都不喝。”
云微寒捂了捂眼睛,她这个相貌妖孽、身手高强、心机深沉、肚皮发黑的哥哥,不会三杯就醉了吧?
凌玄翼大概也有类似想法。他的皮肤是小麦色,而且看起来酒量也不错,根本看不出来刚才那三杯急酒对他有什么影响。
裴玉京看着这对夫妻望着自己的眼光,哼了一声道:“你们俩那是什么眼神?以为我醉了?开玩笑。”
他伸出手指点了点凌玄翼:“王爷,我可告诉你,回去让你的南风勤快点、聪明点,别让人给阴了还什么都不知道呢。”他的丹凤眼里带着几分不屑,“阴了你我不管,可是别把我的微微给连累了。”
凌玄翼冷笑道:“不就是那点小手段吗,还能翻出花来?”
他拍了拍腰间的长剑:“任他千万手段,我一剑可破。”
裴玉京嗤笑道:“傻大个就是傻大个,天泰朝哪个不知道你功夫高,可人家还是要暗算你,难道人家就是来送死的吗?”
凌玄翼怒道:“谁是傻大个?”裴玉京没有回答这个答案很明显的问题,他只是勾起了一双颜色略浅的嘴唇,露出了一个微笑:“傻大个,你要是不小心中了别人的暗算,我可不会救你。不过,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微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