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好不容易突破包围冲进南书房,一进门还没来得及看清楚皇上的身影就扑通一声跪下。
“父皇,你救救舅父吧,听闻在狱中受了酷刑,眼看就要熬不住了。”五皇子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清秀白皙的脸上涕泪纵横,单薄纤细的双肩还在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看着十分可怜。
常德帝心头憋着一团邪火,倒是没有马上出声斥责,只是冷眼看着五皇子的作为。
陈家的事情的确是他在背后授意的,不过是抛个饵,看看能否钓到沉不住气的大鱼罢了。
“父皇,舅父……陈侍郎定不会做出那等丧尽天良,贪赃枉法的事情的,还望父皇开恩,还陈侍郎一个清白。外祖母年岁已大,膝下就舅舅一个嫡子,实在不堪承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剧啊。父皇,求求你,绕陈侍郎一条性命吧……”五皇子跪着前行几步,一把抱住常德帝的双腿,痛哭流涕的哀求。大约是太过慌张着急,说的话虽然还算条理分明,但是称谓上一会儿舅舅一会儿陈侍郎,就有些混乱了。
常德帝俯看脚下的儿子,这一个一贯被忽略,跟着宫人长大的儿子。这般软弱无用,腼腆拘束的他除了会百般哀求,连一点主张和骨气都没有。大约他一生所有的勇气都积攒着用在今日了,愚蠢天真,绝对的烂泥扶不上墙的阿斗。若是真的那等心智谋略手段野心勾结陈家,此刻怕是会想尽办法极力撇清关系,而不是像现在,只凭着一时冲动,一厢情愿,不问理由的过来求情。
心中的怀疑,一点一滴的褪去,常德帝冷静下来,理智的分析着这件事情。
“越发的没规矩了,朕让你进来了吗?陈侍郎的事情是朝堂之事,是国事,是你能管的事情吗?其中你又了解多少,这样冒冒失失的跑来找朕,感情用事解决不了什么问题。”常德帝的语气虽然威严不悦,但是细细听来,却并没有太过严苛的责备。
五皇子心中一松,狼狈无力的跌坐在地,他吸了两口气,伸手胡乱的抹去脸上的眼泪鼻涕,竭力稳住自己的情绪请求。“是儿臣无状,求父皇开恩。可是父皇,如今详情还没有查清楚,陈侍郎就有可能死在狱中。若是最后查清楚了是冤枉的,那他岂不是枉死了?儿臣的外祖母已经七十了……求父皇,留陈侍郎一条命……”
“此事不是朕一个人说了算,等朕与一众大臣商议过后再论。你先回去吧,区区微末小事就哭哭啼啼,哪还有一个皇子该有的样子。”常德帝语气虽很不耐,却没有深究五皇子擅闯南书房之罪,也没有将陈家的事情归咎到他头上。
五皇子怔怔的看着常德帝,一双被泪水冲刷过的乌眸湿漉漉的,像是被惊吓到的单纯小鹿一样。大约在他的记忆中,这是跟父皇靠的最近的一次也是话说的最多的一次了。
常德帝在这个个戴着面具示人的深宫已经多年不曾见到如此纯粹无辜的眼神了,竟一时有些不忍,淡淡的别过眼去。“回去吧。”
“是。儿臣告退。”五皇子又恢复往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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