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落在顾寒身上,恰到好处的颔首道:“子休兄,见笑了。”
他话虽说得客气,言语之中却略带傲然,显然是并未将顾寒这苍虚洞的区区“内门弟子”太过看重。
“好说好说。”顾寒笑着回应,表面功夫做足,却是没了后话,别人不待见自个,他自然也不会太过热络。
夏侯白恍然不觉,继续道:“关兄是燕平颇负盛名的剑侠,与我相识于南阳,我二人结伴游历时,恰好撞见‘拘魂殿’危害百姓,关兄侠肝义胆,当即拔剑连伤四人,这才惊走了众邪魔,救下一家老少五人性命。”
他刻意压低了声音,以免被旁桌听到,以他们的实力,得罪了左道邪魔可不是什么能够大肆炫耀的事情,得留心报复。
顾寒听得有些奇怪,这拘魂殿在整个大雍地界可谓凶名赫赫,名列左道八宗之一。其门下强者如云,高手众多。个个残忍嗜杀,阴毒狠辣。
这样一个强横魔门,怎会无故去残害寻常百姓?这逼格也太低了吧?
更重要的是,关飞与夏侯白境界相若,都是铸体镜后期水准,竟有实力逼退拘魂殿之人?莫非他也掌握了法相期功法,身具武修榜实力?
邪魔外道不同于正道大宗,其中实力弱的早已被各种残酷冷血的内部试练所淘汰,成为冢中枯骨,荒野游魂,余下的要么实力超凡,要么心狠手毒,绝没有易于之辈。
就算关飞很强,也仅是天罗剑宗的旁支弟子,连本宗内门都未入,不该具备着连伤四人的实力,除非拘魂殿派出的都是些铸体镜初中期的小喽啰。
而这样的话,夏侯白就没必要刻意强调此事了。
想到这里,顾寒不由暗暗留了个心眼,提防起这关飞来。
其后四人随口闲聊几句,关飞便说起这半年来游历时的所见所闻,也就是这时,顾寒才对这货刮目相看,发现他吹嘘显摆的功夫含而不露,不着痕迹,已是到了极高的境界。
这家伙说起故事来全然不像谪仙那么絮叨,着重讲些各地的人文风俗,行侠仗义惩奸除恶之类的事情则一笔带过,似是不值一提,夏侯白二人自然不乐意,连番追问之下,他才勉为其难的大说特说一番,让夏侯白与黄玉燕情不自禁的心生向往,敬仰不已。
顾寒听得摇头暗笑,这种事情,也就夏侯白与黄玉燕这种初出江湖的雏儿会信,稍微有点江湖经验的,都能发现其中破绽百出之处。
难怪关飞这家伙,见到夏侯白时会是一副大喜过望的表情,敢情是找到了合适的吹比对象。
正在关飞吹得开心的时候,酒馆内突然爆发出一阵喧杂吵闹的声音。
顾寒转头一看,却见是几个世家公子打扮的年轻男子蹿上高台,肆意调戏着歌姬伶女,言语间毫无顾忌,且还手脚并用,或搂或抱,轻薄非礼,极为过分。
顾寒不由皱起眉头,这四五个公子哥均是铸体境中后期修为,气息浮躁,根基不稳,没有半点高手气质,也没有实力深不可测的仆人在旁,哪来的底气在这里闹事?
要知道,这种大型客船都是有着大宗门背景的,就算没有法相期高人坐镇,也必然有一两个入化境巅峰的武者随行,这几个不开眼的家伙是没带脑子出来吗?
有古怪!
顾寒心中一紧,隐隐觉得有些不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