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季 第一章 圣天堂第一等

    “么豆豆哥现在啥意思，把我们撂下不管了呗？”圣天堂兄弟会一众男生围坐一团，面色忧愁。

    “就是！豆豆哥再不管，学校里的人把我们真的要捏死呢！”团体众人纷纷扰扰。

    “弟兄们，听我说，不要慌。”一个看似首领样子的男孩站起，登高震臂。

    “兄弟会肯定会管我们，都是亲亲的兄弟，兄弟会大哥们不管我们还能去管谁，你们家都把心放宽宽的，这个学校里没人敢动我们！”

    言语热切，气氛愁烦。

    一众人又神色忧愁的喧嚣了一阵，走出了花园长廊，漫步在放学后的大道上。

    还没走出校门。

    几个一身黑底金扣青年装的孔武少年围了过来。

    “呔，你们几个过来，马少君找你们说个事呢。”

    众人神色一紧，脚步一停调转方向，准备向后撤退。

    一转身，身后十几个同样身着黑底金扣的孔武少年逼了上来。

    学校后山水塔山。

    一个身宽体胖，高大敦实的少年不屑一顾的打量着瑟瑟发抖的兄弟会众人，高高在上的开了口。

    “兄弟会的各位大哥，你们要把我们罩着些呢，兄弟我们在圣天堂混不下去了！”

    “马哥，这话你可不敢胡说，我们兄弟会跟你一向井水不犯黄河水，为啥要找我们的麻烦？”兄弟会领头的少年发问。

    “没嘛，我怎么敢找各位大哥的麻烦，你们兄弟会崴的很，谁敢跟你炸刺，你们把我腿不卸掉么！”马少君和颜悦色的说。

    “么马哥你到底是啥意思，画个章程出来，兄弟我们根据你的指挥棒转。”领头少年见事有转机，口气谦恭的奉迎。

    “我就想请你帮我办个事。”马少君拍拍兄弟会领导的肩膀。

    “马哥，您吩咐。”

    “你明天上午把全校兄弟会的兄弟们喊齐，我们中午在这里群体练一下身手。”

    “马哥，你这么组，豆豆哥。。。。。。”

    领头少年话还没完，马少君一个闪电勾拳，给了他狠狠一个胃锤，领头少年脸色憋的铁青，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下，不住的颤抖。

    马少君胖乎乎的手放在了领头少年的肩膀上，声音洪亮的笑道“听话，明天中午放学把人约好，我们不见不散。”

    领头少年匍匐在地，过了半响，满身大汗的爬了起来，捂着肚子招呼自己的兄弟们准备开路。

    “你走好不送！”马少君示意领头少年可以先行离开，剩下的众人在瑟瑟发抖中，目光中流露出麻木接受命运的无奈。

    领头少年快步离开此地，身后传来了拳脚相加的巨大闷响声和哀求告饶的声音。

    礼拜六大早，领头少年进入学校的时候，看见几个同伴鼻青脸肿，神色黯然。

    领头少年开了口“今天把兄弟们都召集齐，我们找民族班的人报仇。”

    一众同伴沉默不语，目光躲躲闪闪。

    “我知道兄弟们受了水，这次一定要召集所有兄弟，替你们报仇！”

    “马少君是民族班的老大，我们抗不过，还是忍了算了。”

    众人袖手缩骇。

    领导人又催促再三，还是无人响应，鼻青脸肿的众人沉默的离开他的身边。

    一个上午时间，整个学校统统知道了民族班已经对兄弟会宣战。

    兄弟会领头少年四处奔走，大声疾呼，整个圣天堂三个年级，除了核心的兄弟会成员外，很多外围人员已经推诿不愿抛头露面，行将就木的队伍始终聚拢不起来，稀稀拉拉的十来号人在体操课间，愁眉苦脸的聚集在一起。

    对视良久无言。

    眼看着再过两节课就要遭受免顶之灾，众人课也不上了，脚步匆忙的赶往生员苑。

    其时，学生会正在召开周会，纷纷扰扰的来了这些苦主，七嘴八舌的要求学生会领导出面主持公道。

    昔拉面色沉稳的听完了兄弟会众的控诉，波澜不惊的安顿到“学生会会和民族班谈的。”

    底下兄弟会众人却是来了劲，说什么也不肯散去。

    “会长，你一定要把他们搞定啊，不然我们就全部被捏死了。”

    “会长救命啊，这民族班每个年级一个班，三个年级三个班，三个班就是九十个人啊！”

    “这些人都是笼中猛虎啊，要是放着出来，这真正的把我们吃肉不带吐骨头的，会长大人救命啊！”

    “救命！”

    “救命！”

    “我说过了，学生会会和民族班去谈的！”昔拉依旧面色淡然。

    兄弟会众依旧不依不饶。

    昔拉转过脸，扫了一圈在座的其它干部。

    “你们的请求，组织上一定会帮你们解决的，都回去上课吧。”副会长吴宗翰和颜悦色的说。

    众人依旧狗皮膏药一样阴魂不散。

    “都尼玛聋了嘛！学生会之地岂能容尔等在这秽乱犯上！”

    罗骁羿猛的一拍桌子，大声呵斥到。

    所有人被吓的一个激灵，转头望向罗骁羿，后者极盛之怒，怒目圆瞪。

    兄弟会众人呐呐不敢言，见无人解围，只得道了感谢，不甘心的慢慢退去。

    学生会停止了正常的周会，一众领导商讨着对策。

    “他马少君是啥意思，民族班到了他手里，怎么掺乎起学校里的派系斗争了。”

    “不过马少君叶子还是挺潮的，高二就能坐上民族班扛把子，所谋甚大。”

    “看样子在他手里，民族班是想搞搞新意思。”

    “有啥搞的，民族班从来不介入一般学校事务，外敌入侵他们都不怎么理事，他马少君还想做学生会会长不行？”

    昔拉敲了敲桌子，示意要做出部署。

    众皆聆听。

    “你去和马少君谈！”昔拉对着罗骁羿说。

    “会长，你怎么能这么安排人呢，是个人都知道罗骁羿和兄弟会相当敌对，此举不妥。”吴宗翰抢先发言。

    “现在要尽快解决问题，不要牵涉其它因素，你要不要去谈？”昔拉问罗骁羿。

    “谈嘛，就谈一下，不会牵涉其它因素。”罗骁羿耸耸肩，不可置否。

    吴宗翰还是不同意，据理力争了一会，昔拉不为所动。

    “好，我对此事持保留意见。”吴宗翰愤愤不平的坐回了座位。

    罗骁羿打了个招呼，先行出门了。

    中午的下课铃很快就响了起来，听到今天有火拼场次消息的全校众人，成群结队，有说有笑的向着校门口涌去，不一会就在正门口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静待好戏开锣。

    民族班一众从北校区宿舍集结而来，声势夺人，肃杀庄严。

    马少君行至队伍最前，众皆拱卫，裹挟着巨大的声势来到了校门口。

    一股肃杀之气升腾在民族班近百人的方阵之上，嘈杂的人群屏气凝神，小声说话，生怕触怒了这杀生之气。

    众人眼巴巴的观望着学校的正门林荫大道，等待着兄弟会众的到来，却是半天不见一个人影，正要开始喧腾，只见一个人影徐徐出现在大道上。

    罗骁羿迎着万众瞩目的视线，好以整暇的走到了马少君面前，后者身后的方阵号令森严的行着注目礼。

    “听说你要收拾圣天堂兄弟会？”罗骁羿对着马少君笑了笑。

    “学生会要管一下这个事？”马少君面色平静的反问。

    “想管，问题是管不了，所以问问你，有没有其他解决方案？”罗骁羿一摊手，一脸轻松。

    “解决方案就是彻底消灭这个烂脏兄弟会，眼不见心不烦。”马少君直视着罗骁羿。

    “那就没办法了，会长只说了让我跟你谈，没说让我跟你谈出什么结果，你说我该怎么办？”罗骁羿虚心请教。

    “你就回去告诉会长，以后圣天堂不会再有兄弟会这个组织了。”马少君一挥手，身后方阵整齐划一的从罗骁羿两边涌上了林荫大道，马蹄喧嚣的往教学楼方向开进。

    看热闹的观众正准备尾随而去。

    罗骁羿大喊一声“没看头的，兄弟会的人早都从后门翻墙跑了，下周再见吧！”

    众人狐疑的看着罗骁羿，后者表情轻松的独自远离了人群。

    吴宗翰着急上火的从出租车上下来，火急火燎的走进了东尼热舞娱乐会所，还没有到晚上营业时间，整个会所只开着昏暗的灯光，伴随着班得瑞的轻音乐，聊赖，无望，虚度。

    吴宗翰熟门熟路来到了大厅等候处，在一面水族箱箱背后，几个穿的花里胡骚的青年人正在斗地主，看见吴宗翰走了进来，几人懒洋洋的抬了一下头，就继续低头打牌。

    “豆豆哥在不，急事！”吴宗翰对几人说。

    “啥事，你给我们说，我们帮你转达。”几人眼皮都没抬。

    “真的急事，事情特别大。”吴宗翰说完就要往幽深的内在走去。

    “你个求娃还骗不来事了，里头你都敢进！”几人一把扔了牌，和吴宗翰拉扯了起来。

    “大晚上的不睡觉着干啥呢？”一个法度威压的男中音响起。

    众人一回头。

    一个酷似海南队里牧绅一的青年男子站在幽深的前方，捋着漂染成金黄的披肩长发。

    目光炯炯，周身氤氲出扑面的杀气。

    吴宗翰一揖倒地，心虔志诚大声疾呼。

    “豆豆哥救命！”

    “救命！”

    远古岷山多草原

    草原一片连一片

    牛群羊群多兴旺

    羌寨处处欢歌声

    骑马挥鞭来放牧

    羌笛声声悠悠扬

    口弦弹拨多委婉

    太平祥和羌人欢

    公元前111年十月，在先零羌和封养老姐种羌的部落民眼中，和往年没有什么区别，照旧是牧歌响彻数里，照旧是酒歌擦亮一个又一个逐渐冷起来的夜晚。

    照旧是喝醉了的男人钻进陌生的帐篷和熟悉的或陌生的女子欢娱，照旧是那些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的孩子出生着。

    他们包围着的枹罕城，若被猎犬群围攻的肥牛，无处可躲，无法抵抗。

    羌族部落军队士气高涨，载歌载舞，对于大汉王朝一个边塞据点的围攻支撑着他们顽强的作战意志。

    这些部落民不知道在小小的据点背后，是比那马儿头上的苍天还要广阔的汉王朝无声蛰伏，此刻正在沉默中不知道酝酿着如何的云霄之志。

    纵横数里的营地至高处最大的帐篷外沙场上，双开八对，十六面旗帜烈烈飘扬。

    旗帜上手工编绘着一个凶物：周身混圆，目不能视，圆脸巨口，四肢伏地。

    这个凶物的化身混沌此刻正稳坐中军，望着大帐外飞马来报的斥候。

    斥候上报，已经和封养老姐种羌部族的首领饕餮约定完成，三日后展开对枹罕的总攻。

    混沌略微心宽，冬日的酷寒无边，骏马都会藏在人的背后躲风。冬季很快就会到来，要尽快结束这里的战斗。

    斥候还是继续上报，已经有沿途的牧人看到了钟羌的旗帜，马程在两天内。

    如果钟的首领穷首领能够率部众在总攻前赶到，拔掉这个据点却是不费吹灰之力。

    然后据城而守，饶是汉军，也不会在冬季作战。

    待到来年，再行前进。

    就算汉军要在冬季作战，最大的烧当羌十万众也会最终赶到。

    算想至此，混沌心里闪过和烧当羌的过往种种。

    却是焦躁难安。

    整个营地的欢歌笑语，也吹不进一丝凉风。

    混沌总觉得一种莫名巨大的沉甸甸在心头，消弭不散。

    安顿斥候换马再行前往金城方向，催促之前撒出去侦探的斥候急速回报，汉军是否有动作。

    望着星驰电掣的几个黑点消失在目光尽头，混沌猛灌下一大骨杯草原安眠药。

    和衣而睡。

    一夜假寐。

    天刚雾亮的清晨时分，远方三三两两的斥候疾驰而返，穿越营地的泥点飞溅，搅动了整个营地的不安，低矮帐篷里的男男女女醉眼朦胧的不以为意，辗转反侧，翻身入睡。

    混沌却是冲出了大帐，看见几个斥候跪伏在自己面前，带来了最不愿听到的消息。

    汉军来了！

    已经从金城方向撒出了上百斥候，正直奔枹罕而来，马程在两个时辰之后。

    混沌在原地沉默数十秒，任由天空凝结的乌云密布在压的低低的天空下呜呼哀哉。

    旋即急令斥候知会饕餮首领，速派帐下护法卫队前来我部汇合。

    斥候先行离去。

    混沌又派出斥候继续知会饕餮，要他整顿六军，做好决战准备。

    一个时辰后。

    封养老姐种羌精锐的数百护法卫队已经沙场秋点兵。

    和先零羌数百精锐护法卫队人马列阵，肃杀静谧。

    混沌对设伏地点已经了然于胸，要赶在汉军斥候到达那片河谷地带时提前设伏，尽数扑杀每一个斥候。

    正面战场决战前，为了将敌对部队打成瞎子、聋子。同时不暴露己方战略意图及军力布置。必须优先将地方斥候杀光。

    突袭战术往往是斥候部队的血腥对决，方圆几十里的斥候捕杀，走漏一人可能导致全盘皆输。

    混沌跃马扬刀，率军出发。

    忽然哨兵来传信

    禀报魔兵从北来

    气势汹汹来凶猛

    来抢牛羊和草场

    人间未来知三年

    行军迁徒多顺利

    沿途人马皆安全

    放牧牛羊水草地

    人马扎营林荫间

    静候多时之后。

    透过草长莺飞的灌木丛阴影覆盖，可以看到汉军的斥候正猬集在河谷地带，连洗带涮，休养生息。

    混沌众人瞩目下，劈下了手臂。

    刹时，梆声嗡嗡，飞蝗漫天般的箭矢覆盖汉军无心防备的阵地。

    破甲入骨，人欢马嘶。大片斥候被撂倒。

    第二轮箭雨到来前的空暇中。

    汉军却是军事素养不错，齐齐翻身上马，策马奔腾。

    第二轮箭雨到来。

    汉军斥候侧翻马背，任凭呼啸而去的箭矢扑空。

    汇聚成线列，急速向河谷外奔驰，却如何逃的了。

    大批护法卫队弯刀近战骑兵，从山坡上呼啸俯冲而下。

    人马乒乓五四冲撞在一起。

    线性是单薄的，没有深层防御的。

    汇聚成数个点的护法卫队，各个方位冲击汉军拉的长长的漫线，将线列截为几段。

    近战开始了！

    汉军斥候不白给，利刃铠重。

    长剑突刺，不畏弯刀。

    刺死砍伤。

    双方斥候一命换一命，在胯下骏马踟蹰游走间双双落马。

    失去主人的骏马嘶欢，哀送自己主人生命的消失。

    饶是如此，汉军还是冲破了包围，不管不顾策马奔腾，踩着分不清是敌是友的尸体，顽强的向着山谷外突围。

    混沌怎能善了！

    马踏飞燕的率部众赶到！

    眼瞅着汉军在自己眼前飞驰，脸搭弓射箭的空闲都不得！

    只能死命追逃。

    全体护法卫队的肾上腺素急速飙升，呼吸急促，大汗淋漓，双眼通红的天地间只剩下汉军斥候随着马匹跃杨起伏的肩头。

    每个人都清楚，出了这片河谷地带，外面是空旷的平原地带。

    入了平原的骑兵，就是落入湖中的沙粒。

    踪迹难觅。

    如果护法卫队知道阿基里德与龟的假设，就会明白他们为何追不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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