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再现塔

凭你安排。”

    邢静雯把佳人扶到了陈斐后背。二人没一会功夫就走入了来时的树林。

    看看差不多，陈斐把佳人放在了地上，泥土腥臭，落叶腐烂。

    “会发生什么事呢？”邢静雯上来抓住了陈斐的手，大气不敢出。

    陈斐另一手按在了腰间的铁链上，摸到了三球连枷。

    一眨眼的功夫，佳人站了起来，狐疑的看了两人半响，开了口“你们都是干哈的？”

    声线悠扬，声调古怪。是很早期的兰州话的腔调。

    “我知道你跟着小道士私奔了，他把你献给了他师父，说说后来的事。“陈斐开门见山。

    佳人耷拉着脑袋想了半天。脸上的表情复杂的变幻着，半响开了口“你会告诉我莫再提在那里吧？”

    “会的，你讲完我就告诉你。”陈斐目光坚定。

    佳人似乎很满意自己这套婚服，自上而下的打量着，眉开眼笑的转了几个圈。

    “对啊，他的那个师傅啊，我醒来后，他就心机似海的看着我，也不是什么色迷情缠的目光啦。见我醒了，他就说“且用太上之灵符宝修补一番罢。”

    “什么意思？”陈斐不解。

    “不知道呢。然后就发生了很奇怪的遭遇。””佳人也是一脸困惑。“我就被他宽衣解带了，光着身子躺在香案上。”

    邢静雯捶了陈斐一下。提醒他不要露出敌羞的表情。

    “说重点。”陈斐抹了一下嘴。

    “他开始对着一个砚台自言自语：采补修复术第一阶段开始，女性天道主要是由副中肾管发育而来。当行染色体为xx时，副中肾管后端融合为一并连接到泌尿生殖窦背侧，形成窦天道球。此时副中肾管整体呈“y”形。“y”形中肾管前端开口于腹腔，发育为输乱管，喇叭口对着卵潮。后端发育为自宫及天道上端。天道下端由窦天道球发育而来。”

    邢静雯眼睛即将夺眶而出，面色绯红。

    “除了外生殖器，大部分的行器官是由未退化的中肾部分衍生而来。虽然胎儿的性别在受精时就已决定，但胚胎发育早期还并未出现行器官构成上的差异。”

    “你记得真清楚。”陈斐不得不咳嗽一下。

    “哈哈，是的呢，我觉得他做这些很吊诡呢，就全部背了下来。”佳人到是对自己的记忆力很自豪。

    “起初，窦天道球发育而来的上皮性天道板是不具有腔的天道原基。直至胎儿发育的最后阶段，天道才开始由泌尿生殖窦的凹陷处向上发生，直到与自宫贯通，形成了完整的天道。而在这个过程中，原本泌尿生殖窦处，即后来的天道开口处的组织残留便是人体科学上的除女墨。”

    “长知识了。”陈斐频频点头。

    “采补修复术第二阶段开始，针对已经被外作用力消除的膜，进行除女墨修补术，这是很简单的一个手术，对修补者进行局麻即可进行手术。”

    “不过为了减少修补者疼痛，所以注射静脉麻醉。”

    “一般除女墨破裂，就是本来在除女墨中间很完整的一个洞，现在被撕开。而做手术的时候一般都是破裂了有一段时间了，属于陈旧性的破痕。”

    “所以本次手术首先是把陈旧性破痕修剪掉，形成新鲜创面，这样缝合以后，对合的创缘就可以愈合到一起了。”

    “修复缝补原理等于关腹缝腹膜理论，需要注意用细针细线，间断缝合。只不过要求创缘修剪对合的整齐一点，最好不要有明显张力。针距适中，太疏容易对合不好，太密容易影响血供。”

    “肯定不会损伤神经。没那么危险，这就一层膜而已。没那么复杂。接下来用太上之灵符宝转换为。。。。。转化为。。。。。。”

    “哈哈，他说的那个转化为什么稀罕，我记不住名字了。”佳人有些遗憾。

    “怎样都没关系吧，还是快进吧。”邢静雯催促。

    “哦，好！”

    “总之呢，他就在我那里忙乎了半天，我不痛也不痒，前后不到半杯茶时间吧。”

    “你这个总之省略的毫无必要啊！”陈斐话音刚落。又挨了邢静雯一个甩锤。

    “总之呢，他又看了我半响，长叹了一口气，又对着砚台说“薄薄的一层膜，又如何能够挽回已经被损坏的身子呢，阴阳走向已经完全不能变化了，在事物的本质上，女人不是女孩。这个灵童试样品采集失败”

    “就在这个时刻，我看到了他眼中的自己，像是他在路边踹翻的一窝蚂蚁。微不足道，死不足惜。”天然呆的佳人脸上终于打上了恐惧的情绪。

    “突然，一股说不清楚的戾气在破庙里升腾开来。他面色大变，铁目寒眉的走出了破庙，我对于他目光上的投注点，应该还比不上泥糊的菩萨吧。”

    陈斐突然跪在了地上，双手抱头，面色痛苦。

    “他怎么了？”佳人关切的问。

    “是不是要变身超级赛亚人？”邢静雯同样关切。

    半响，陈斐站了起来。“然后，你的小道士就走了进来，抱着你跑出了十几里地。在一个房子安置了下来。”

    “就是，就是。你咋知道的呢？”佳人兴高采烈。

    “我告诉你，我全部告诉你。”陈斐面色戚戚然。

    “好姐姐。你穿这套婚服装真心俊俏的紧。“小道士对着披红带粉的佳人满足的笑道。

    佳人走上来整理小道士此刻的衣服，乌纱圆领常服，簪花披红，精神抖擞，沉稳深厚。

    两人嘻嘻笑笑。

    “我今日就要把你娶进门了，就让我们相濡以沫一生吧。”

    “哦，好！”

    道士少年刚要上来拥抱佳人，突地面色阴冷，呆立原地。

    “怎么啦？”

    道士少年强自镇定。勉强的开口一笑“都说了要娶你，怎么能少了离娘肉呢？”

    “哦。”

    “你等等我，我去找回来。”

    “哦”

    道士少年转过了身。

    满头大汗，面色阴沉不定，牙齿咬的咔咔作响。

    终于，面色释然了，走到床边箱柜，从中掏出了一个稀罕玩意。拿到了佳人面前。

    “好姐姐，喝点我为你采集的甘露水。”

    佳人接过一个瓷壶一饮而尽。

    道士少年满足的微笑着，手拖着佳人的下巴，目光悠扬的定定的看着。

    一个大大的拥抱过后。

    道士少年走出了小屋，四下左右掐诀念词。

    忙乎一通后，面色铁青的没入了山间森林。

    树影婆娑中，现出一个物体，其状如虎而犬毛，长二尺，人面，虎足，猪口牙，尾长一丈八尺。

    “梼杌，你跟着爷爷作甚？”道士少年开口不善。

    “螣蛇，你这次怎么不跑了！”

    “我跑你爹的求，爷爷今天在这里吃你的肋条骨下酒。”

    “逼本事大了，灵宝*师让你去诱拐灵童，你却是废了灵体，欺师灭祖，还藏着个人类小儿，算是找了个长期饭票！”

    “你个窝琐，对男欢女爱懂个叽叽，就让爷爷来开化你往极乐往生转经去吧。”

    腥风四起，飞沙走沙。

    “然后呢？然后呢？”佳人迫不及待的发问。

    “然后，你自己来看吧。”陈斐走到一颗参天古树下，三下两下扒拉开一堆厚厚的覆盖物。一段巨大的蛇形白骨显露期间。

    “这是？”佳人不解的问。

    “这是螣蛇。”

    “哦，所以呢？”

    “他就是你的心肝宝贝莫再提。”

    “怎么会，螣蛇是古书上说的能飞的蛇。”

    “腾蛇为虚空少实信不真实、狡诈奸诈多忧疑多：多虚假、虚言虚信、虚无难凭、虚情假意、虚诈、主虚空少实信、主不真实、其人虚伪、狡猾、说话不算数。”

    “螣蛇为变、多变、多变幻；诡异多端、性情难测难解他怎么能是我未过门的夫君呢？”佳人气的腮帮子鼓鼓。

    “look！”陈斐用手一指。

    乌纱圆领常服，簪花披红紧贴蛇骨，腐烂不堪，依稀可见。

    “她说的是真的？”佳人问邢静雯。

    “就是。”

    佳人蹲了下来，定定的看着蛇骨。

    黯晦消沉。

    陈斐和邢静雯对视一眼，正要上前告慰。

    “好你个夫君啊，给我喝了长生不老药，独留我百年空悲切，你自己跑到这林密树高的地方一个人先死了，果然是螣蛇呢，说话不算数哦！”

    连串的热泪无声润入土中。

    “你还怕我也死了，把住屋都用法场封闭了，你这是有多不想让我和你一起死啊！”

    佳人开始嚎啕。

    陈斐小声对邢静雯说“你安慰吧，我先闪了。”

    “请等等。”佳人站了起来，梨花带雨，面色憔悴。“听了我故事的哥哥呀，你是为什么会知道这一切的？”

    “都是他告诉我的。”陈斐手指蛇骨。

    “他为什么不亲口告诉我呢？”

    “这个。。。。。。。。。。。。想要说些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只有把它放在心底！”陈斐浅吟轻唱。

    “哥哥，能答应我一件事么？”

    “说。”

    “无论如何，帮我杀掉害死我夫君的不管是什么也好。”佳人怔怔的看着陈斐。

    “好！”陈斐目光坚定。

    “你打算怎么办？”邢静雯问佳人。

    “先睡一觉，睡起来再说吧。”佳人语调落寞幽长。

    陈斐走上去，拍了拍佳人的肩膀，转身走开。

    邢静雯走上去，和佳人拥抱了下，转身走开。

    佳人坐在蛇骨前，回肠荡气的吟唱：

    月笼纱，十年心事付琵琶。

    相思懒看帏屏画，人在天涯。

    春残豆蔻花，情寄鸳鸯帕，香冷茶蘼架。

    旧游台榭，晓梦窗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