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外,停着一顶气派豪华的轿子。
林思柔在众人的拥簇下出来,颇有点劫后余生的赶脚。一出来,大家的目光便落在那顶豪华的轿子上。
轿子外站着两名家丁,瞧见林思柔出来,家丁忙不迭上前,微笑道:“林娘子好,我家少爷已等候多时,请上轿一聊。”
林思柔立即明白轿上之人是谁,不过,孤男寡女这样邀请是否......
家丁微笑道:“为避免闲话,请荀先生也一同上轿。”
扶着林思柔的荀殷早就眯起了眼睛,目光一直盯在轿子上。
林思柔没有多想,朝家丁点点头,然后又轻声向众人道谢,拉着荀殷上了轿子。
不管怎么说,管京笙救了林思柔,还是得当面道谢的,所以荀殷也没有抗拒。
轿子十分宽大,里头还稳稳当当地摆着张茶桌,管京笙正在沏茶,见到两人进来,绅士地微笑着请两人落座。
夫妻俩坐好,便拱手致谢。
管京笙摆摆手:“举手之劳,不必客气。”
荀殷不着痕迹地打量他,很想知道管京笙如此高调在外等着,有何目的。
林思柔笑眯眯道:“不知管公子是如何说服沈家,到堂解释误会的?”
虽然确实是误会一场,但在沈家处于白事悲伤和愤怒中,即使要解释,那也不会立即就辩解。怎么说好呢,比如现代某些医闹事件,明明不是医生的错,医闹家属却是迁怒医生,闹着要赔偿啥的。
沈家起初时的态度便是如此,啥也不说就认为是林思柔的错。
管京笙浅笑:“我只是派去大夫,然后给沈家捎了口信。”
林思柔笑了,果然有门道,“捎了什么口信?”
管京笙浅笑中带着威迫:“我告诉沈家,我有兴趣在梅县开米铺。”
林思柔恍然笑。
要知道,管京笙在梅县的生意,有丝绸,陶瓷,钱庄,一家独大,要么不开,一开就是垄断式。
据说,管京笙在别处的生意,也多半是垄断式的。也许不是他故意垄断的,但只要他沾手的生意项目,便无人能敌。
沈家父子自然也听出了管京笙的弦外之音,心生忌惮,算是被逼为林思柔辩解。
荀殷也想到了其中的弯弯绕绕,不由蹙眉。
管京笙瞥了荀殷一眼,装作不解地询问:“荀先生似有意见?”
荀殷徐徐看向他,“柔儿本是无辜,不必利用旁的手段去洗清冤情。”
管京笙嘴角微翘,带着丝丝不屑:“据我所知,荀安与你们的关系颇有渊源,也许确实能够洗刷冤情,但我想时间肯定也不会短。敢问荀先生,舍得让林娘子在牢中待吗?”
荀殷不由咬了咬牙,一时没法反驳。
林思柔笑道:“反正现在事情已经解决,别的就不要想了,总之,今日多谢管公子,改日我定登门道谢。”
管京笙含笑看着她,那眼神儿,说多知音就多知音。
眼看荀殷的脸越发沉,林思柔赶紧再向管京笙道别,拉起荀殷便下了轿子。
管京笙也并不纠缠,吩咐轿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