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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这些捕风捉影的事儿,没凭没据的,以后就别说了。”影如梦话是这么说,脸上却没有半点警告和不悦的表情。
几名妃子赶紧道:“皇后娘娘说的是,咱们该向您学习,少说这些有的没的。来来来,继续玩继续玩!”
在心里,她们都不约而同地想:其实最高兴的就是你了吧?说不定柳妃生的这个傻儿子,就是你的杰作!
影如梦不用问,也知道别人会怀疑是她搞的鬼,但她没必要去解释和在意。
在这个地方,权力与心机就是资本,她有足够的权力,也有足够的心机,她怕谁呢?
宫里最不缺的,就是柳媚烟这样的女人,来一个灭一个,来一双毁一双。
红妆并不知道柳媚烟生了一个傻儿子,也不关心柳媚烟的生育和未来问题。
她没什么关心的。
从一开始,她就知道柳媚烟只不过是一颗被冷藏了很久的苹果,表面看着新鲜光亮,内心实则腐朽无味。
夜轻歌不是什么有情有义的好男人,而影如梦,会代她教训和收拾柳媚烟。
柳媚烟,其实只是食物链的最底层而已。
她希望柳媚烟能活得久一些,活到影如霜的帝国崩溃倒塌为止,那时,姐妹再会,一定很有意思。
想到这里,她低头,微微一笑,那份恬淡幽雅的风情,令注视着她的男人们,都醉了。
“梁先生,我敬你一杯。”有将官过来,给她敬酒。
她笑笑,端起茶杯:“我不胜酒力,以茶代酒可好?”
换了别的女人,男军人们一定会极力劝酒,不依不饶,并在言语上调戏几句,但对她,没有任何一个将士敢如此不敬,在他们的眼里,她是神一样的存在,不能亵渎。
“可以可以。”将官连连点头,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又倒一杯,“我再敬您一杯!”
然后,又自顾自地饮尽,自顾自地斟酒,反复。
结果,红妆才喝完一杯茶,这将士已经三杯落肚,令红妆哭笑不得。
“梁、梁先生……”将官有几分醉意了,看着她,终于把憋了太久的心里话说出来,“我、我二十有七,虽算不上豪门巨富,家里却也有良田百亩,下人一百多名,无妻无妾无子,我、我自认长得也不错,配您是、是有些不够,但是,我一定会对您好……”
男子汉大丈夫,既然看上了,管她是公主还是仙女什么的,就该大胆地表白,磨磨蹭蹭,绝非男儿本色!
红妆微微一笑,给他倒茶,轻声道:“兰将军的心意我明白,但我已是有夫之妇,不可再接受其他男子的好意,兰将军还是另觅佳人吧。”
“啊?”兰将军当场就傻眼了,酒意也清醒了大半,“你、你成亲了?”
红妆点头:“嗯,以前在家乡就成亲了的,只是因为一些原因,跟夫君分散了,我为了寻找夫君才入的军。”
将官脸上闪过失意之色,勉强一笑,礼貌地拱了拱手:“是我冒昧了,做了这么傻的事情,还请梁先生莫要见怪。”
而后,他就挺起胸膛,一脸没事人地离开。
呜呜呜呜,虽然知道下场不会如意,但是,还是很受打击啊,特别是她已经成亲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他要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哭去。
红妆看着他落寞的背影,无奈地笑笑,这样的事情,发生得还真是频繁。
此时,将士们在宴席间来回穿梭走动,互相敬酒猜拳,场面乱得很,夜九在哪儿?
她的目光来回巡游,夜九不在了。
他不喜欢热闹,不喜欢应酬,现在,大概又躲到哪里去了吧?
这种时候,他能去哪儿呢?
不会出营,不会在自己的营帐里,不会去人多的地方,也不会去别人的营帐,他到底会去哪里?
过年时节,她想看看他,陪陪他。
沉吟一会,她站起来,往一排大树后面,木头与石头搭建的那一排建筑走去。
营地里几乎都是帐篷,但做饭、贮存食材、洗澡、如厕等地方并不适用于帐篷,所以,军营另外搭建了两排石质和木质的建筑。
她能想到的夜九想要的清静之所,应该就是在那排房子中的一间。
这些建筑,几乎都上了锁。
她走过去,发现贮存食材的那间屋子没上锁,便敲了敲门。
敲了好几下,屋里无人应答,她便使力,推门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