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停下来。
夜九环视全城一眼,淡淡道:“赶紧收拾,打道回府。”
仅仅是对付鬼门的人,还能撑得过去,但若是引来整个街区暴民的围攻,那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这里的暴民,身体里都流淌着嗜血的因子,有可能会受到这场厮杀的影响而加入战局,对付他们,因此,找到罗刹后迅速离开,才是上策。
得了他的命令,将士们扶起受伤或死亡的同伴,带着他们翻身上马,策马离开。
很快抵达城门之下,月家军的人打开城门,队伍终于安全出城。
夜九停下来,看着月家军的人:“你们赶紧带罗将军回营疗伤,我就不跟去了,如果接下来需要我,请务必告知,我能帮的一定帮。”
月家军们对他今晚的鼎力相助感激不尽:“将军大恩,咱们兄弟一定记在心里,来日再报。”
夜九淡淡道:“此乃军人天职,各位不必客气,告辞。”
而后,他带着剪影军,回自己的营地。
剪影军今晚这样一场骚动,一定会引来鬼门的疯狂报复,夜九回营之后,就下令全军五天之内绝对不可以进城,若是走出军营,也必须多人相伴,不可落单,以免遭到鬼门的报复。
这个晚上,他们是杀了鬼门的多名首领和不少成员,但是,他们能平安归来,靠的是准备充分,出其不意,占了上风,并不代表他们在整体实力上真能轻易灭了鬼门。
鬼门徒众一万多人,分散在危陕关各处,今晚赶不及求援,才让他们得逞,待剩余的首领喘过气来,组织全门之力反扑,剪影军又得不到月家军的援助,若是与鬼门余党火拼,必定会元气大伤。
所以,剪影军关营不出,是最好的办法,鬼门再怎么嚣张,也不敢硬闯城门,杀到军营来。
他们闭关不出,外头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就不知道了。
反正现在天寒地冻的,出门也是受罪,呆在温暖的帐篷里喝喝小酒,配两碟花生米,就很享受了,管它外面如何闹得天翻地覆,皆与他们无关。
平静的生活,过了三天。
这天晚上,几名月家军的兵悄悄往剪影军的营地跑来,求见夜九。
夜九在自己的营帐里见了他们。
他们都是那天晚上跟他一起去救罗刹的人,一见到夜九,就跪下来,抹着眼泪道:“夜将军,咱们、咱们对不起您啊……”
夜九蹙眉,道:“你们有何对不起我的?起来坐好,有话慢慢说。”
几个人站起来,坐下,脸上的表情,既悲伤,又愤怒。
夜九也不催促他们,只是看着他们。
一个兵咬了咬牙,悲愤地道:“罗、罗将军……死了。”
夜九反应不大,只是有些意外:“罗将军的伤有那么重么?那天晚上,我看他并没有受到致命伤……”
“罗将军不是伤重不治,而是、而是……”另一个兵恨恨地道,“是被毒死的。”
“……”夜九无语片刻,轻叹,“罗将军英气早逝,确实可惜,我明天会去你们营里给罗将军送行。”
“夜将军千万别去。”士兵赶紧摇头,“免得去了就回不来了!”
夜九盯着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唉,罗将军死得冤啊”士兵眼睛又红了,“他回来那天晚上,军医给他看过伤了,并无性命危险,哪料,哪料第二天就突然中毒,昨天、昨天就毒发身亡……”
夜九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地道:“你们……怀疑,是军中的人对他下毒?”
几个士兵点头:“除了军里的人,没有别人了。”
“找不到下毒的人?”
“罗将军重伤,能接触他的人并不多,有心要找,总会找到的,就怕没心!”士兵悲愤地道,“我们请月将军找出毒害罗将军的人,月将军却说、却说……”
他半晌没说出下面的话。
夜九等了一会,只好道:“却说什么?”
“却说这是、这是您害的罗将军!”说出这话的士兵,头垂得低低的,似乎不敢看他,“这怎么可能!您冒死救出罗将军,罗将军回到军营时也还好好的,您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情?可是……可是月将军却说,这一切都是您的伎俩,说您暗中打伤罗将军,暗中送到鬼门那里,挑衅月家军与鬼门的关系,从中得利……”
这名士兵越说越激动,抬起头来,愤怒地道:“罗将军失踪的时候,月将军说罗将军外出执行任务,要很久才回来,现在,罗将军被救回来了,月将军又说是你暗中陷害罗将军,这话不是自相矛盾么?”
“月将军根本就是恩将仇报!”其他士兵纷纷道,“他不肯救人就算了,还把脏水泼到夜将军身上,实在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