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骥揽住方采蘩的腰,在她耳边道:“你娘没死,我原先才那边过来,远远地看到她和郭山两口子三个相互搀扶着,跌跌撞撞地往你家那边去了。”
方采蘩惊喜万分,立马抬头道:“真的,你当真看见了?”陆骥笑着点头。“太好了!”方采蘩破涕为笑,可转瞬又沉下了脸道:“陆骥,这不会是你为了让我安心故意骗我的吧?”
陆骥一边温柔地替方采蘩擦去脸上泪水,一边嗔道:“千真万确,我怎么会在这样的大事上骗你呢?”“谢天谢地,我娘没事,表伯他们也没事,我真是太高兴了!”方采蘩高兴得双手捂住脸,泪水却流个不住。
“别哭啊,既然高兴怎么还流泪。”陆骥一边举袖轻轻地给方采蘩擦着泪,一边举目望向来路上渐渐逼近的歹人,然后硬起心肠将怀中少女柔软的身躯往身后一转,柔声道:“好蘩姐儿,别哭了,我得先打发走了这几个狗东西,你乖乖地站在我身后别动啊。”
对呀,自己看到陆骥一高兴,居然将迫在眉睫的危机给忘了。方采蘩看着几个贼子狞恶的身影,心脏再次抽紧,颤声道:“陆骥,你小心,他们人多又有家伙。”
陆骥将指关节掰得卡擦卡擦响,满不在乎地道:“如果连这样的货色都对付不了,我还谈什么从军挣取军功。你别担心,只管在一边看好自己就是。”
想到那日清晨所见少年矫健的身手,方采蘩瞬间安了心,但还是下意识地拽了拽陆骥的衣襟叮嘱道:“虽然如此,你也不要大意。”陆骥回身握了握方采蘩的手道:“明白,就是为了你我也会小心的。”危急时刻方采蘩也没有多想少年这话背后的深意,只是理解成他是说要好好保护自己。
几个跑得气喘吁吁的贼子终于冲到了两人跟前,火光之下方采蘩总算看清了那些人的面容。只见打头一个尖嘴猴腮的瘦高个道:“咦,这小子是从哪里蹦出来的,怎么咱们起先都没看到。”
另一个绿豆眼的胖子淫邪地笑道:“哟,皮相还不错,莫非是这小美人的相好?”“放屁,不是说这小美人十四岁都还没满嘛,人家都没许,哪里有什么相好的!”第三个人是个左脸上有个大大刀疤的青年,他一边抚着流血的手腕一边怒骂。
“呸,不是相好的能又搂又抱?你眼睛瞎了老子可没瞎!”胖子一口啐在地上。方采蘩听到这话才醒悟到自己原先抱着陆骥痛苦确实有些失态,不过眼下情势危急,她只不自在了一会儿功夫就放下了。
“吵什么吵,办正事要紧!”瘦高个瞧着最年长,想来该是这三人当中领头的。他打量了一下身板高壮健硕的陆骥,和两个同伴交换了一下眼神,几个人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胆怯。
他们起先被郭山夫妇以及胡氏缠斗了一阵,跟着又追赶方采蘩,到这时候脚步都有些发虚。而陆骥瞧着年少但一看就知道是个有一把子力气的主,他们实在不想硬碰硬了。打算先蒙骗一下陆骥,然后趁其不备下黑手。
于是瘦高个警告道:“小子,咱们兄弟只要这小美人和她身上的包袱,不想死的话就别管闲事赶紧离开!”陆骥哼了一声,根本不搭理,一贯的惜言如金。
对方根本不上当,瘦高个在手上吐了口唾沫,朝两个同伴一扬下巴,然后举着手中木棒一步步逼近,另两个人也围了过来,三个人呈扇形状包抄过来。方采蘩站得离陆骥远了些,紧张得浑身发抖,握紧拳头死死盯着几个歹徒手中的木棒。
面对对方的逼近,陆骥却意态安闲,浑不当一回事,就那么斜斜地站着,动都懒得动一下。正前方瘦高个一棒直接朝着陆骥脑门砸来,左边刀疤脸手中的木棒也高高扬起。陆骥侧身一闪避开了瘦高个的攻击,一把抓过右侧的胖子,将他举在身前。
刀疤脸那一棒子正好打在胖子肩膀上,胖子杀猪般地嚎叫着。瘦高个第二棒又砸了过来,陆骥握着胖子的手腕,将其手中的木棒一架,倒将瘦高个逼得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
此后陆骥轮番用三人中的一个做盾牌,让几个贼子自己打自己。陆骥实力太强,有他护着方采蘩,自己几个不但抢不到包袱和人,甚至可能连命都搭在这里。见瘦高个势不妙,赶紧招呼同伴跑了。
这些人似乎不是普通的流民,方采蘩想到他们原先说的话,觉得应该喊陆骥抓个人逼问一下的。然而她更担心的还是老娘和弟弟妹妹的安危,一心想着尽快去找人,所以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而陆骥因为大冬天的太冷,担心方采蘩在旷野呆久了冻出病来,也只想赶走歹人带她去暖和的地方,所以也没有追赶。
歹人一走,方采蘩就急不可耐地对陆骥道:“咱们得赶紧去找我娘,还有菱姐儿和远哥儿两个,我当时没办法只好和他们分开。远哥儿还那么小,菱姐儿也就那么大,这会子他们两个人不知道有多惶恐害怕。即便没有歹人,两个小孩子大晚上的在旷野上摸黑逃命,也是极危险的事情,万一不小心摔了跤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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