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一和,极力煽动着大家奔逃。
“小的们,快将那居心叵测煽风点火的小子给我抓起来,在那边!你们几个,堵住门口别叫歹人跑了!”王捕头厉声吩咐着。随即又大声告诫:“大家别听那两个歹人妖言惑众,他们夸大事实分明是不怀好意,大家不要上当!你们自己看看,过了这么久那边禅房的火焰可曾越变越大?”
王捕头的话总算惊醒了人们的理智,镇定下来的人越来越多,拥挤的情况立时得到缓解,人们或者有序地往外走或者留在原地等待,混乱的局面总算得到控制。而那两个夸大险情妖言惑众的男子也被官府的人给捉住了。
不久起火那边传来好消息,火势已经灭了。不久胡氏披头散发一边流泪一边大声喊着奔了过来,她看到两个闺女完好无损,忍不住嚎啕大哭。
可怜她当时在茅厕那边,原本人少若是不动根本不会挤到,可她担心两个未成年且如花似玉的闺女,一心想挤过来。无奈弱质女流面对汹涌的人潮根本就有心无力,然后她的脑子里开始设想着各种可怕的结局,自己把自己吓得四肢发软气都快喘不过来了。
方家母女三人劫后余生,又哭又笑地说个不休。“娘,娘,我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您不知道我当时有多害怕!”方采菱一把抱住胡氏,呜呜哭着说道。
胡氏惊魂甫定,轻轻拍着女儿的后背,哽咽道:“娘也吓死了,你说你们若是有个好歹,叫娘和你弟弟怎么活。幸好菩萨保佑你们好好地没事。”
早在看到胡氏过来的身影,陆骥就抱着妹子避远了。于寡妇牛高马大,陆骁虽然只有十三四岁,可他个头不算矮且有些功夫底子,陆骥倒是一点不担心他们会有什么闪失。果然不久于寡妇和陆骁就先后找了过来。
“娘,原先起火的时候您在哪儿呀,怎么不过来找我们,我都吓死了!”陆骐虽然毫发无伤,可吓得不轻,看到于寡妇立时撒娇起来。
于寡妇一把接过女儿,在她脸上摸了摸,道:“娘在茅厕那边根本过不来。不过你跟你大哥在一起,娘倒是不怎么担心。你大哥那么大个人若是还护不住你,娘非得打死他不可!”
陆骐听到老娘这么说,一下又笑了起来,骄傲地道:“我大哥可厉害了,不光护着我,还保护了方家两位姐姐。”
于寡妇一怔:“方家,对门方家的两个闺女?”陆骐点头。于寡妇转头问陆骥:“大郎,当时情势那般凶险,你一个人怎么护得了三个人?”
“是这样的,我们当时站在那边靠墙那里,然后那些人挤过来的时候,大哥就将我这样一放,然后把采蘩姐姐这样,再把方二这样,我们三个站在上面,大哥在下头撑着……”陆骥还没开口,陆骐已经连比带划地细说起来。
于寡妇点头:“不错,我儿真是机灵,那种时候还真的不能乱动弹,不然单凭你一个人根本护不住三个人。你妹子年小,方家那两个又娇滴滴的没什么力气,若是顺着人群挤着走,非得挤伤不可。”
陆骥点头:“当时形势确实凶险,我要不是靠边且一手抓住石壁突出的地方,肯定也被挤走了。饶是如此,我的脚趾也给踩伤了,脚背应该也肿了。手臂火辣辣地,应该也是被抓伤了。”
于寡妇急了,矮身想察看儿子的伤势,陆骥却不好意思当众给她看,轻描淡写地道:“没事,不过擦破点皮或者青紫了几块地方,我哪有那么娇气。”于寡妇见儿子没事人一般,也就放了心不再察看了。
陆骁却哼了一声:“方家的人,挤伤了才好呢!方采蘩也就罢了,方二那臭丫头实在是可恶!依我说大哥当时就不该管她,就该叫她吃点苦头!”
陆骥瞬间黑脸:“二郎你胡说八道什么!今日这是遇上了什么事儿,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是啊,这一码事归一码事,见死不救可不是咱们家的人做的事。胡氏贼婆娘那二闺女虽然性子尖酸刻薄不招人喜欢,可今日这种场合,她一个小姑娘若是给挤倒了,那可就是送命的事情。男子汉在大是大非跟前可不能含糊!”于寡妇也板着脸呵斥小儿子。
陆骁没想到自己一番抱怨泄愤的话竟招来老娘和兄长的齐声指责,讪讪地摸了摸下巴道:“我不过是想让方二小小地吃点苦头,可没想到要她送命,我有那么坏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