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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可恶的是,如若苏折早就知道,却还悠哉地看她费这许多工夫让小腿向他靠近。沈娴越想,心里越不平衡,
她也不发作,只是看了一眼苏折,又莫名道:“说来,大学士还是静娴年轻时候的老师呢,小腿你唤他一声‘苏老师爷’也不为过。”
苏折:“……”
沈娴把小腿牵到苏折面前,道:“快,叫‘苏老师爷’,道个别就走了。”
见沈娴是认真的,小腿也就认真地道了一句:“苏老师爷,我们走了。”
看见苏折抬手捏了捏额角,沈娴这才感到满意稍许,眼里神色便不自觉地暖了暖。
沈娴把小腿抱起便转身,道:“天冷,苏老师也请早早回吧。静娴先告辞。”
“嗯。”
虽然话没多说几句,但是能见一面,聊两句,已经相当好了。那些天翻地覆快要把她吞没的情绪,都还没有到要宣泄的时候。
她不能多说,也不能多问。这个时候,转身离开,是冷静下来的最好的方式。
沈娴一手抱着小腿,一手举着伞,虽有些吃力,但也还能坚持到太和宫。
只是不想刚走到太学院的大门口,苏折就在身后道:“小腿,下来自己走。”
他声音温润动听,简简单单一句话,总是能够直击沈娴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她心头还是一悸,脚下也跟着滞了滞。
他这是怕她会累?不顾小腿也要顾着她?
小腿极是听苏折的话,当即挣扎着要下来自己走。沈娴单手抱不住他,只好把他放了下来。
小腿主动去牵着沈娴的手,恋恋不舍地回头看了苏折一眼。
沈娴终是没忍住,在抬脚踏出太学院时亦回头看了他一眼。
苏折依然坐在屋檐下,雪下大的时候,有片片落在他柔软的衣角上,亦有几片从他清淡的眉眼间飘过,落在他的黑发上。
他半窄眼帘,对沈娴笑了一下。
沈娴鼻子被冻得通红,蓦地一酸。她吸了口气,轻声道:“天冷了,记得添衣。”
“好。”苏折应她。
她牵着小腿就走出了太学院。回到太和宫时,小腿的脸蛋冻得跟羊脂玉似的,又白又滑。
沈娴解了披风,抖落上面的雪渍,交给崔氏搭在屏风上。沈娴便拉着小腿在榻几上坐7;150838099433546下,烤火取暖。
沈娴对崔氏道:“二娘去告知玉砚和小荷,明日起,小腿不会再去太学院,她们俩也不得再帮着纵容。往后太和宫外也少去。”
崔氏明了,道:“奴婢这便与她们说去。”
小腿许久不做声,沈娴瞅了瞅他,道:“怎么,对娘的决定还不满意?”
他看了沈娴一眼,突然张口叫了一声:“爹。”
沈娴霎时面瘫。
小腿低下头,兀自又叫道:“爹。”
沈娴扶着小腿的小肩膀,低低问:“谁教你乱叫的,这里没你爹,不许乱叫。”
以前小腿学说话时,沈娴总是教他叫娘,却一次不曾教过他叫爹。
他这一叫,让沈娴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脑子里又不受控制地想起苏折,方寸大乱。
这些日小腿天天和苏折在一起,除了苏折是和正常男子,身边其余的全是太监和糟老头太傅,他还能是叫谁?
小腿道:“是娘说,以后把他捉来当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