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心舟听不见沈时倾说什么,却听见宋臻的话。
她心里越发好奇,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宋臻努力安抚:“时倾,你冷静一点。你现在自乱阵脚,对她没有任何帮助,你懂吗?”
沈时倾越说越急:“她在崔家困了那么多年,她哪里来的生存之道?现在净身出户,她一个人在那里举目无亲,崔洋根本不管她死活,她要怎么办?你先把我的钱拿着,随时找到,随时给她就是了!”
“好,你把钱给我吧!”
宋臻扶额。
他知道,沈时倾已经为爱痴狂了。
如果他不赶紧把沈时倾的钱拿着,沈时倾搞不好会疯掉,而他也不想在这件事上做太多无谓的争辩。
沈时倾一听,欢喜道:“好好好,我马上给你打过去,你给我一个账户。”
宋臻:“我跟祁磊交代一下,然后让祁磊尽快联系你。”
沈时倾:“好。”
宋臻迅速给祁磊去了电话:“给沈时倾发短信,给他一个银行账户,他要打钱过来。”
祁磊有些懵:“什么钱?”
因为账户很多,公司的,私人的,都有不同的用处。
宋臻叹息道:“给尹月的。”
祁磊:“我知道了,我这就联系他。”
通话结束。
宋臻目光直直注视着窗外的绿柳,面色凝重。
顾心舟先没出声。
后来,她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这才问:“那个,沈时倾什么事情啊?能跟我说说嘛?”
宋臻望着她,伸手揉了揉她的发:“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沈时倾在国外念书的时候,有个非常相爱的女朋友,叫做尹月。但是尹月家里是经商的,沈时倾家里世代从医。尹月家里出了些变故,需要很多钱,而崔家的主母刚好是他们国外学院的教授,非常喜欢尹月,这位主母虽然是教授,但是家里的儿子崔洋确实生意人,继承了家族企业,也是华人,是一脉单传。所以……”
顾心舟嘴角抽了抽:“所以,上演了一部棒打鸳鸯的悲剧,那位教授把尹月买走了!而沈时倾家里没有这么大的能力帮助尹家渡过难关,只能眼睁睁与恋人分手。”
宋臻想了想,很中肯地解释道:“也对,也不对。因为尹月是挣扎过的。只是她父亲后来因为承受不住事业的巨变,在家里上吊自杀了。当时,尹月跟沈时倾私奔到了迪拜。尹月的母亲在电话里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尹月,让她回去参加葬礼。那时候,尹月不得不跟沈时倾分手。”
“天哪!尹月好惨!”顾心舟听着都觉得心碎:“那她丈夫对她好吗?”
宋臻又是一声叹息,缓声道:“她丈夫崔洋是迫于母亲的压力,把她娶回去当生育机器的。去年她流产了,好像是因为得了抑郁症,情绪导致流产的。崔洋在外面有情妇,有个几个月大的儿子。昨天,他跟隐约办完了所有的离婚手续。尹月净身出户,如今下落不明。”
顾心舟:“……”
她终于懂了,为什么沈时倾看待人事物,有时候会这么通透。
因为在尹月的事情上,他已经看透了现实,也看透了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