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而这次却没有一个人去出声阻止雨凉。
南宫澈看着这般衣裙翻飞弹琴的场面,让他想起了雨凉弹琴入魔的那次,不过他这次没有出声阻止,因为他看得出这样的琴音只会伤害旁人,而不会伤害弹琴的本人。
所以他伸出大手准备去轻轻捂住伶煦的耳朵,没想到的是伶煦一把推开了他的双手,扬起一个略显苍白无力的笑容说道:“皇上,臣妾挺得住!”
南宫澈的眉头不悦地皱在了一起,不过他也没有再次伸手过去,只是将伟岸的身躯挡在了伶煦面前,希望这样琴音带给她的痛苦会少一些。
云衍没想到雨凉这些年来的内力增长了不少,当他听见这琴音的时候,他都觉得全身有些不舒服,于是悄悄运用内力抵挡。
雨凉沉浸在自己悲伤的回忆中无法自拔,指尖挥舞的速度越来越快,三千青丝都漂浮在了半空中,模样看上去好是妖冶。
“噗!”
即使有南宫澈在前面挡着,伶煦的心肺还是受了巨大的创伤,一口鲜红的血液直直地喷了出来,染红了南宫澈后背的衣襟。
紧接着,伶煦整个人的力量就全部压到了南宫澈的身上。
南宫澈呆愣着思绪回头,一把接住身子止不住往地下滑的伶煦,焦急地道:“小煦!”
一切并没有因为这声焦急的呼喊而停止。
伶煦口中的鲜血源源不断地喷出来,雨凉手中带有魔性的琴音一直在死牢里回荡。
从她抱着琴走进死牢递给雨凉的那一刻起,她就没想过要活着走出去,此刻伶煦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凄美的笑容,“我已是命不久矣,翎王,谢谢你这么久对我的照顾。”
翎王两个字让南宫澈的身体完全僵住了,他眸子如一潭死水,平静地说道:“原来你猜到了!对不起……”
面上带血的伶煦显得特别妖媚,她虚弱地笑笑,道:“不要说对不起,我很谢谢你,本来想再陪陪你的,可我看云奇已死,你也会将澈的死讯向天下人说清楚了,而我已经完全没必要再活下去,我偷了这么多年活下来,我该去找澈了,他一个人很孤独的……”
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微弱,一双璀璨的眸子也慢慢开始合上了。
南宫澈让伶煦紧紧靠在自己的怀里,喉间哽咽地说道:“你怕皇兄孤独,难道你就忍心我一个人孤独吗?都死了,大家都死了……我活下去才是最没有意义的……啊!”
悲愤的叫喊声在死牢里回荡,悲极大伤,两行血泪直接从眼睛下面滑了下来,满头的墨发也瞬间变成了三千白发挥舞!
南宫澈将视线狠狠地看向牢里的二人,道:“你们两个都活下来!就让朕去死!”
云衍感觉不对,立马阻止了雨凉手下的弹奏。
只可惜在收手的那一瞬间,力量是最大的,南宫澈一心求死,内心悲伤已达到了最高的境界,随之一大口鲜血如喷泉一样洒在了死牢里。
雨凉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她轻轻对公子说道:“我们出去看看!”
云衍一只手牵着雨凉,另一只手用内力震碎了门上的铁链,两个人云淡风轻地踏出了死牢。
云衍赶紧去为南宫澈把脉,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随即扭头对雨凉道:“皇上还有一线生机,他需要你的鲜血便可续命。”
雨凉二话没说就将一只手递了过去。
云衍见状,取下自己盘发的簪子在她的手心中划下一道血痕,很快,鲜血就源源不断地涌了出来。
把手凑近南宫澈的嘴边,让鲜血都全部流进他的嘴里后,云衍才从衣服上撕下一快布条为雨凉好好包扎伤口。
南宫澈抱着已死的伶煦陷入了重度昏迷之中,两个人的姿势像极了一对相爱许久的情侣。
令人不安的杂乱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来,原来是木公公发现皇上不在寝宫了,于是带着众士兵去寻找,结果就来到了这死牢。
看见皇上倒在血泊里的那一幕深深刺痛了他的双眼,他转眼看着云衍他们二人,冰冷地说道:“你们二人苟且之事败露,还想弑君!给我拿下,择日处斩!”
雨凉说话了,“斩我可以,绝对不可以伤害公子!”
“那就如贵妃娘娘所愿!来人呐!将贵妃请回死牢,择日处斩。”
木公公本就不想将云衍这个奇才处死,说出刚才那番话也是不得已的,既然贵妃给了他一个台阶,那他就顺着台阶慢慢下来。
云衍薄唇紧抿,没有说一句话。
这样的举动实在是耐人寻味!
很快,死牢里又重归宁静!皇上和伶煦都被抬了出去,云衍也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
雨凉看不见,可她的心里却是无比的着急,她期待着公子能和她说一句话,没想到最后留给她的是一片死寂。
她跌坐在地上自嘲地笑了起来!
不是说他们是绝配吗?
为什么到最后连一句话也不愿意留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