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陷入了一片黑暗,寂静的夜里,唯余那声声粗重的喘息声和那娇媚轻柔的呻吟声交相融合,缠纟帛不止。
旭日东升,温暖的阳光穿窗而入,落在塌上两人的身上。他侧身避挡,为她遮住了那刺目的光线,轻勾唇角,止不住的笑意自眼角眉梢悄然弥漫,妖魅至极。
静静地看她的眉、她的眼,似是怎么也看不够似的。他就这么挡在她的身前,直至日上三竿,冰雪消融,空气中带了丝丝凉意,他伸手替她拉了拉身上锦被,轻轻地将她裹进怀中,满足地叹息出声。
怀里的人懒懒地睁开了双眸,似疲累至极,终又缓缓地闭了上去。昨夜他实在折腾的厉害,到最后,她竟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隐约中,只记得他叫来念夏送了一桶热水进屋,再抱她进了浴桶替她梳洗更衣……
想到这儿,她的脸颊一片通红灼热,惹的头顶那人轻笑一声“醒了?”她埋头进他的怀中,轻轻点了点头。
他伸手挽起她垂落的秀发,简单的绾了一个发髻,再将手中的玉簪斜插进去。她伸手摸了摸,只觉触手温热,光滑暖人。
“你昨日忙了一天是为了这个?”见他一脸得意满足的笑容,再一联想念夏昨日说他在忙时促狭的表情,她立时便明白了过来。
含笑点头“总想送你最好的,便总觉得自己做的不够好,不是最好。”
她轻轻地环住他的腰身,一张脸紧紧地贴在他的胸前,听那勃然跳动的心声“只要是你送的,都是这世间最好的!”那声音中是浓到化不开的眷恋和依赖,还有那深深的满足和幸福。
央月手中用力,下颚轻抵她的发间,轻轻摩挲。而后一仰头调笑出声“听娘子如此说,真是让为夫好生感动!”用以掩饰那几欲跳出来的心,和那颤抖不止的身躯。
她亦不揭穿点破,只随声附和道“相公喜欢便好!”说完两人皆都不可抑制的大笑出声,听的屋外的高祥连连抹泪,欣慰至极。
“你再动,爷该知道咱们在这儿偷听了!”念夏一手肘捣在高祥的胸口,以口型描述道。
高祥鄙夷出声“你道爷不知道呢?”见念夏神色惊变,他方才继续说道“不过是仗着爷现在心情好,不会拿咱们开刀,才敢来听这个壁角的。”不过这个壁角听的好,爷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他心中那块悬起的大石也终于可以落地了。
念夏嘴角抽搐,却没有高祥那么乐观,又见这壁角也听的差不多了,当下脚底抹油便溜了开去。笑话!爷的手段,那可是杀人都不带见血的,万一高祥的猜测不准,她还不得吃不了兜着走?
“今儿便是年三十了,所有的苦难和折磨都将过去,一切都会越来越好的。”高祥仰头看向天边的暖阳,喟叹出声。“也该好好张罗一番,过个丰盛圆满的大年夜!”语毕满脸堆笑的朝院门外行去。
万家灯火夜,炮竹连连声。这岁末的最后一夜,姬姒遣了几个下人回家过年,由她和念夏两人负责晚上的膳食,结果硬是捣鼓了半天也没个成果,到最后还是高祥出马,做出了一桌美味诱人的菜肴。
本着主仆之分,高祥硬是不肯坐桌,却奈不过姬姒的软磨硬泡,只得硬着头皮坐了下来。
“祥叔辛苦了!”央月举起酒壶替他斟了一杯酒,似是不经意间的一句却吓得高祥猛地站起身来“爷这是折煞老奴了,便是赴汤蹈火,老奴也不觉半分辛苦的!”
姬姒伸手取过桌上高祥的酒杯递到他的手间,再以同样的动作替念夏斟了一杯“我替阿月也替自己,谢谢祥叔和念夏的不离不弃之恩,只望二位不嫌,以后便以家人相待,定会侍奉祥终老,替念夏谋一份好姻缘!”
念夏本听的感动不已,再一听这最后一句,急的立马跳了起来“我才不要,夫人便是嫌了念夏,念夏也绝对赖着不走,左不过就是被夫人和爷撵几次而已。”撵她也不走!
“那就待到你想走为止!”姬姒无奈一笑,只得哄着声打趣道。念夏这才大笑出声“那当然,我可是把夫人爷还有祥叔当做了这世上最亲的人,夫人若要赶我走,我可不答应!”
霎时满室笑声,温馨醉人。
“夫人,快过来,我买了烟花,这会儿正好可以放!”茶余饭毕,念夏兴奋地拉着姬姒去了后院。
央月和高祥缓步随在两人的身后,看那两人一脸嬉笑,追逐打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