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这个说辞太程式化了吧?能具体说说吗?”
贾松咬咬牙,似乎对这个话题忍无可忍了:“怎么具体说?你们要知道什么?她这种女人,死了就是活该,在外面装的冰清玉洁正义凛然的,骨子里就是个十足的贱人,从结婚前就跟几个男人勾勾搭搭的,婚后,还是死性不改,跟几个已婚男人保持情人关系,这在他们台里尽人皆知,我戴了成摞的绿帽子还不离婚?还叫个男人吗?”
贱人这个词让审讯的警员神经一震,郝蕊的尸体上写的正是这个字。
“哦?那跟她保持情人关系的男人是谁你都知道吗”大八卦啊,询问的警员兴致盎然,两个眼睛简直要冒出火光了。
“她们台长欧阳治,人事处处长刘明江,还有个什么摄像师叫南峻,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请问昨晚你在哪里?有人能为你作证吗?”
“怀疑我?”贾松冷笑:“我昨晚在宜兰出差,跟四五个同事一起加班赶设计稿,都在工地住的,今早才回来,工地上有四五十号人可以给我作证,您们可以去问。那个贱人,我杀她都怕脏了自己的手,再说,我女朋友已经怀孕了,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我杀她干嘛?”
“你说的情况我们都会调查的,放心,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走一个坏人!”
第二个来的是郝蕊的姐姐郝倩,四十多岁,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苍老很多,神情憔悴,看上去很疲惫。
“······她自小就要强,什么事情都要做到最好,电台主持人也要做最好的,她对家人很好的,父母的养老钱都是她一个人负担的,是谁杀了她?是谁这么没人性啊········”郝倩足足哭了十多分钟,才说了她妹妹离婚后陆续交往了几个男朋友,但似乎都不满意,她一直独居,自己劝过几次,妹妹都不以为然。
宋羽的父母是一对老实巴交的中年夫妇,对儿子从事的行业和性取向都不了解,在他们心中,自己的儿子是天底下最好的男孩,乖巧、懂事、文静、孝顺·······
宋羽的同寝同学则不以为然,在他们眼中充满了不屑和冷淡,似乎这个同学是肮脏的垃圾,只有一个叫曹椿的男生变现出几分惋惜:“········他人其实不错,很善良,大一的时候,我得阑尾炎是他送我去医院的,还给我交了住院押金,他家里情况不好,出去做这个,可能也是不得已········”
陈璠是最后一个到的,她剪短了头发,穿着深蓝色的套装,看上去端庄干练,她神色平静的回答了所有的问题。
“你在交往时就知道姜向东的性取向有问题吗?”
“知道。”
“那为什么要答应跟他交往订婚?”
“这是我们的交易,他需要一个妻子维持他的社会公众形象,安抚家里的老人,我需要姜太太的地位和分公司经理的职位,我们各取所需。”
“你们发生过性关系吗?”
“没有,一次都没有。”
“你有没有试图纠正他的性取向,使自己成为真正的姜太太?”
“没有,事实上,我对男人的兴趣不大,我更愿意相信金钱和地位能给女人带来的安全感和幸福感。”
“好,请问,十五日晚上你在哪里?”
“半岛酒店,正在招待日本的客户吉野先生,陪同的是公司公关部部长刘森,还有我的助理关小荷,你们可以去半岛酒店调监控录像。那晚我们一直到十二点多才走。”
姜向阳看着监控器,用力的揉揉自己的眉心,除了郝蕊的男女关系多了一条线索和几个嫌疑人,他们基本没有什么收获。而自己的大哥居然是同性恋,这件事简直就是个笑话,像一个巴掌狠狠的拍在自己的脸上,自己的属下估计都在心里冷笑呢。
太丢脸了!
他狠狠的把手上的烟头掐灭,铁青着脸回到办公室。
姜向晚看着他的表情,无奈的拍拍他的肩膀,低声道:“大哥已经尽力了,这种事情要瞒着所有人,最痛苦的人其实是他自己,二哥,别怪他!”
姜向阳将头埋在双手间,良久无语。
他比姜向东小三岁,几乎是跟在大哥屁股后头长大的,姜向东是长子,自小沉稳睿智,对两个弟弟关爱有加,当年他不顾父母反对执意要考警校,是姜向东站出来说服了父母,支持他选择自己喜欢的专业。
他几乎是崇拜着这位哥哥的,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因为这位大哥,承受人生中难得的羞耻感。
一个年轻的警察急匆匆的冲了进来:“头儿,有新消息,郝蕊的父母刚才来电话,说收到一个快递,里面是一张碟片,里面,是郝蕊被害的现长······”
“什么?”
碟片是以快递的方式被送达受害者父母的手中,郝蕊年迈的父母开始还以为是*的宣传碟片呢,放倒机器里一看,满屏幕白花花的*让两个老人险些心脏病突发,还是郝蕊的母亲通过大腿上的一棵红痣认出那是郝蕊的身体,录制的时间很短,只有两分钟,上面是郝蕊生殖器和乳】房的大特写。
岳沉婉死死的看着画面,咬牙道:“马上问问法医,凶手是否奸尸了,死者的尸体应该留有痕迹,如果是,那么这个混蛋是在模仿日本著名的杀人恶魔宫崎勤,1988年~1989年发生于日本东京都与埼玉县,宫崎勤先后绑架、伤害及杀害四名年纪介乎4—7岁的女童,然后拍摄裸照猥亵、奸尸、吃尸、饮血,幻想吃掉女童后会令死去的爷爷复活,几个月后被害女童的家属都收到一只纸箱,里面放著被害女童的骨灰,犯案过程甚至被拍成录像带寄给被害人家属。”
“那,前一个案子他是在模仿谁?”
“不知道,这两个案子给我的感觉很怪,第一个案子里,他杀人的手法残忍血腥,他对鲜血和死亡现场都是无所顾忌的,而第二个案子里,他却改变了手法,现场布置的浪漫唯美,甚至用了大量的玫瑰花瓣还有蜡烛红酒,这样的手法细腻、唯美,说明凶手很有耐心,也有一定的审美能力,两个案子相同之处是死者身上的英文单词,似乎是在审判他认为违背公义的人,也存在了羞辱死者的意思,可两个案子的手法截然不同,让我感觉怪怪的!”
“这丫八成是人格分裂的变态!”姜向阳立刻打电话给法医阎博:”喂,老阎,刚才送过去的那具女尸,叫郝蕊的那个,你先给我看看,她是不是死后被人性侵过?我着急,你快点,哎呀,别他妈跟我废话,快点,从头看还是从屁股看不都是看吗,你换个方向就得了,什么,有,行行,我知道了,谢了啊,回头请你吃羊腿啊········”
撂下电话姜向阳冲岳沉婉道:”看来你说对了,郝蕊死后被人性侵过,这变态的确是在模仿。”
岳沉婉沉默的看着窗外,暮色降至,初夏的城市笼着一层薄薄的雾气,雾色的深处,氤氲着凶手诡异的微笑,让人不由自主的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