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睡得熟,等到下车时还困顿得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迷迷糊糊地被陈青竹牵着稍微洗了洗,沾枕头就睡。
对于袁青的日常蹭睡行为,白来财以及习以为常,下车的时候甚至惯性地提醒了一句,“明早记得七点喊我上班。”
“你不是定了十五个闹钟吗?”袁青对舍友的习惯已经聊熟于心。
“我怕在梦里一口气全关掉,明天有正经事儿不能迟到。”白来财打了个哈欠,“作为报酬,哥哥给你讲讲怎么讨季医生喜欢。”
袁青立刻把白来财怀里的阎王丢给长生,拽着人火速上了楼,甚至都找出来笔记和笔,比做《五年高考三年模拟》都专注!
陈青竹无奈地把小羊羔放在长生卧室里,里面有专门给它定做的窝。冬日里接着地暖,整个小窝都是暖烘烘的。阎王钻进去后略微调整了一下姿势,和地府比起来,人间简直就是天堂般如沐春风。
长生困得连睡衣扣子都扣错了,他睡得沉现在张着小嘴巴,鸦羽似的睫毛微翘,睡衣卷上来一小截,往日的肉嘟嘟的身材现在早已不再臃肿,反而让人觉得讨喜又乖巧。陈青竹看着自家的小糯米团子,悄声地叹了口气,单腿跪在床沿刚俯下身,流淌着静谧的房间里忽然落下一句话。
“他衣服里有东西。”
陈青竹一惊,撑在长生身体两侧的胳膊差点一垮整个人摔在小团子身上,“是你……?”
他缓缓回头注视着阎王,“……狗蛋儿?”
“窝才不是狗蛋!!”阎王瞌睡被一扫而空,气愤地用力跺蹄子,地板发出邦邦邦的硬响。
“……”陈青竹沉默半响,打量之下觉得凡人*还是有些劣势,便询问道,“那你叫什么名字?”
阎王:妈的这是时候又不能给对方名片,说你好我是贵人间的终极收留所,地府的老大。
阎王有些羞涩地刨了刨地面,“我叫羊咩咩。”
陈青竹看着小羊羔娇萌的外表,心想这个名字倒也符合,看来很有自知之明,“咩咩,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阎王一阵恍惚:啊……好羞耻啊。
这会儿羞耻心有点旺盛,羊咩咩同志对下午发生的事件掐头去尾三言两语叙述完全过程,一点都不□□迭起跌宕起伏,整个人故事毫无吸引性。但陈青竹还是细心地发现一些疑点,不如说在有关长生的事上,他总是前所未有的耐心与细心。
“你是说这个竹管被动了手脚?”陈青竹拧眉看着手中没有什么特别的竹管,“耿直怎么说?”
“小长……耿耿直,”阎王一顿,连忙不动声色地改口,“他觉得应该是意外,再说了要是伤着张发财对双方都没有什么好处。”
陈青竹抬头看了他一眼,好似没有听见对方说错名字,反而问了一个陌生的人,“张发财是谁?”
“是那个吹箭的艺人,”阎王说,“这个竹管第二发羽箭发动的轨迹有些偏移,站在耿直的位置上很容易伤着张发财。”
陈青竹了然地点点头,找到一个透明塑封将竹管装了进去,“我知道了。”
阎王正等着陈青竹的下一句发问或者对这件事从各个角度分析的长篇大论,反而没有预料到对方只是平淡地颔首,接着就准备出门回家了。
想要看八卦的阎王非常失望!
“哎哎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啊?”阎王立刻喊住他,“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比如说你为什么附身到一只羊身上都如此帅的辣眼睛?一只羊居然会开口说话咋这么神奇呢!你这个凡人的觉悟很糟糕啊。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问你。”陈青竹正要开门的手一顿,他轻缓地转过身,嘴角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你认识耿直多久了?”
阎王一愣,下意识地开口,“很……很久了。”
陈青竹恍悟地点头,又问,“可以告诉我他师父是谁吗?”
阎王再也说不出话,连先前说出口的标点符号都想吞咽下去,“你知道做我们妖精这行的吧,活的年岁太久了都没有什么时间观念,对发生的事也记得特别模糊,忘性非常大,我现在就指望西洋参片活着了。”
“吃西洋参片做什么?”陈...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