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组织起来的不大的小市场。白来财天生自带觅食雷达,来长生家蹭饭几次后把周边小吃地点摸了个一清二楚,趁着陈青竹和袁青不在的时候,没少带着长生去长肉。
半夜吃饭宵夜还要跑一小时,痛并快乐着。
长生这次是闻着香味自动定位过去的,完全忘记身边是陈青竹,上次白来财带他去喝了一碗麻辣烫又吃了烤串,冷风被热汤化解,味道上的不足全被气氛弥补。两人在寒气瑟瑟的夜市里吃的大汗淋漓,结果路上被小风一吹冻得鼻头通红。
不远处的夜市人头攒动,有一个摊位上居然挂着几条肉干。长生眼尖,看着肉条就走不动路,激动地攥着正想事的陈青竹,大喊了一声,“是条-子!”
北风吹过,带着长生拔高的声音去了夜市。顿时呼啦几声,小贩们卷了摊位动作迅速整齐地撤退,留下被赶到一边举着烤串的客人目瞪口呆。
和袁青、阎王一起,藏在灌木丛里一路跟踪陈青竹和长生的白来财简直欲哭无泪,他最近忙着搬着又赶上年关,好不容易趁着下午睡个大觉,没想到被袁青给揪了起来。对方神情凝重地说大厨怕是要告白了,白来财一听,二话不说披上衣服就尾随了上去。
作为宁死不肯穿秋裤的人,他早就瞄准麻辣烫摊位准备暖暖身子,谁特么说条-子来了?!
“怎,怎么回事?”长生不明所以地挠了挠头,夜市转眼消失在眼前,还没有从中回过神来,暗中拽了拽陈青竹的衣袖,往旁边靠了靠。
陈青竹哭笑不得的揉了一通长生的脑袋,“条子是怎么回事?”
长小胖吸溜了口水,手舞足蹈地形容大庆王朝的条子有多美味。
“不论猪羊与太宰,一斤切做十六条。”古时候羊肉贵重,牛肉低廉但无论猪牛还是鹿肉獐肉只要是纹理明显的,洗干净肉后,剔骨去筋顺着肉纹理将其切成长条。再用盐糖花椒粉等调味拌匀,压紧晒干后上笼蒸熟,等出了锅晒凉后成了算筹一般的肉条。大庆王朝夜市兴盛,这肉条子摆出来后很是受欢迎。
小贩将一斤肉制作成十六根肉条,加工后的模样无论外形色泽还是质感,都跟“觥筹交错”里的竹算筹差不离,竹算筹又叫算条子,这肉条自然也就被喊成了算子或条子。
长生的师父是个无肉不欢,常常带着他去夜市买回来一堆条子吃,还要跟着小贩一起唤一声悠长的吆喝,“条-子来了!”
当时小豆丁不明白师父的乐趣,跟在屁股后面手比作喇叭地起哄,现在看见挂着的腊肉,下意识的喊了一句——
……终于明白当时师父一脸猥琐表情的用意了。
“回去给你做条子吃,”陈青竹想起来冰箱里还有几斤牛肉,他忙了几天明天或许能偷个闲。这么一闹腾,陈青竹自然也没有了其它心思,反正小胖子天天在眼前转悠,表白心迹也不急在一时半会儿。
他捏了捏长小胖的小肥脸,心道多亏了这几斤肉,不然哪会有机会抱着大糯米团子回家。
白来财悻悻地牵着阎王从一旁的绿化带里出来,不但好戏没看成反而冻得打哆嗦,憋着一股气揍了罪魁祸首袁青一顿后才宽慰了几分。
陈青竹把长生脖子上的围巾又掖了掖,头也没回道,“舍得出来了?”
肿着一只眼的袁青和白来财窘着一张老脸打哈哈,阎王表示这俩人简直蠢的没脸看。
刚走几步,忽然身后传来一阵惊喜,长生停住脚步回头看了一眼,笑眯了眼睛,“齐子鹤?”
齐子鹤手里还拿着几串烤羊肉,本来想奔到长生身边,但看着对方身旁的羊狗蛋觉得有些不妥,毕竟在一只羊面前吃羊肉串总觉得有些残忍。
长生对着陈青竹说了几句,跑到马路对面去。
“你成没成啊?”白来财小步挪移到陈青竹身旁,隔着半米的距离小声问。
陈青竹不动声色地走远几步,淡淡地说,“不着急。”
白来财看了马路对面的齐子鹤几眼,又转头和袁青挤眉弄眼一阵,觉得陈青竹要丢了煮熟的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