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伏了好几下,她使劲按住胸口,“池……慕辰?”
“对啊,不知道一个国际总裁抽什么风,跑到外面这个疙瘩地方看雪山?”橘子倍感疑惑,道:“实在有倒霉,偏偏就撞上雪崩,生死难料啊。”
“橘子。”她突然抓住身旁橘子的手,“带我去雪山!”
“阿离姐,你怎么了?”橘子被她惊慌的样子吓到了,“为什么去雪山啊,现在那里被封锁了,不允许外人进去的,再说了正在进行搜索救援啊!”
苏南浅暗淡的眸子像是活了一般,但只是泄出泪水来,“橘子,你带我去……”
橘子显然被吓到了,“好好好,我带你去,你别哭啊……”
*
那个一直在她身边的人,就是他。
她终于想通这个事情的时候,橘子告诉她,到了雪山脚下了。
现场已经被拉起了黄色的警戒线,不允许随便进入。有很多记者围在这里,嘴巴里面说着流利的法语,正在朝着摄影机进行现场播报。
她朝着声音集中的地方径直奔去,冬日的凉风刷得人脸生疼。
所有的人都在忙着各司其职,做着自己的事情,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个神情癫狂的女人冲进了警戒线——
“长离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声从喉间窜出来,她被什么东西绊倒,整个人跌入了厚厚的雪中,刺骨的冷。
立马有人冲过来,企图架起她的胳膊,用法语说:“小姐,你不能在这里,请你出去。”
她哭得找不到北,胸口撕裂般的疼痛传来,她用不标准的法语问:“你们找到没有,找到没有!幸存者呢,法语说得很好的幸存者有没有!”
那种迫切的语气那种绝望的神情,让在场的人不由得将目光投了过来。正在直播的现场,她自然也入了镜。
有一个搜索救援的警察走过来,告诉她,“小姐,你先起来。24名遇难者,全部找出来了,仅有5人生还,你过去看看有没有你认识的人人?”
她可能来得是时候,才将人从雪中挖出来。
闻言,原本扑倒在雪地之中的苏南浅陡然起身,跌跌撞撞地抓着一个人便问,“幸存者,在哪里!”
有记者已经将摄影机对准了她,“请问这位小姐,是你的家人还是谁被埋在里面了吗?”
是她的谁?
她甚至给不出一个准确的回答,只是盲目地推开人群,朝着幸存者的位置奔去。人人都看出来这是一个失明的女人,也不好多加阻拦,只是觉得她的神智被刺激得有些不清楚了。
幸存者本来就大惊一场,还吊着一口气被抢救,突然扑上来一个疯女人简直魂儿都吓没了。
“不是……”
“这个也不是……”
“都不是……”
泪腺像是无法控制住一般,眼泪奔涌而出,心脏早已经被千刀万剐。她的手摸到一块柔软的布,有人大叫,“幸存者没有了!那是盖着白布的死者!”
她像是没有听到一般,只是跪在地上一个一个上去闻。当闻到龙涎香的那一秒,她的脑中像是有什么炸开了——
“长离,长离,长离!”
她扑上去抱住那盖着白布的人,龙涎香卷着血腥味扑鼻而来,刺激得她几度都要晕倒。
她哭,“你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冰天雪地之中,人人看着一个失明的女人,哭得肝肠寸断。是有多深的感情,才能到今日这般极致的绝望?
“节哀吧,小姐。”
不知道谁劝了一句,她疯狂用手挥开那个人的手,“滚!”
“不会的……不会的……长离怎么可能会死?”她呜咽着,眼泪滚落在雪地上,她无神的双眼像是随时都可能碎裂的玻璃球。
所有人都很好奇,长离是谁?是谁让她这么伤心?
没有人知道,疯女人口中的长离是谁。
大家都沉默的时候,一个人拖着受伤的腿缓缓靠近,鲜血在雪地上划出一道痕迹。
那人缓缓靠近抱着尸体哭泣的疯女人,手指轻轻触上疯女人的肩膀,那女人转过眸子,看不见的双眼中却满是愤怒,“都给我滚!”
伸出的手却没有收回,那样好看的一只手缓缓落在她的头顶上,“浅浅,你在找我吗?”
声音入耳的那一瞬间,她的哭泣和颤抖刹那之间被冻结,她微凉的指尖也凝结住。她不敢动,她屏住呼吸,仔细听,这是不是一场幻觉。
头顶上是一只凉薄的大手,轻轻揉着她的发心,那人用温凉如水的嗓音再一次重复,“浅浅,你是不是在找我?”
她愕然,感觉整个灵魂都在发颤,“……长离?”
问出口的时候,她觉得是那么艰难。
“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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