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是我啊是我啊——” 接下来便是满室的寂静,仿佛只听得见男人周遭散发出气场的声音了。空气缓缓流动,随时都有被冻结住的可能。男人揽住她腰身的手狠狠收紧,只是望进她的眼瞳,“救我的,是你。” 苏南浅笑了,染满醉意的眸中烧成一片汪洋火海,想也没想便一拳便落在他的胸口上,“白微儿她知道,锦楠他也知道,你偏偏就是不知道啊,为什么就是你一个人眼瞎啊!” 她不知道自己落了多少拳在他的胸口上,只是觉得心中悲愤委屈都无处发泄。他一动也不动,只是凝立着颀长的身子仍由她发泄。男人如水墨丹青般的眉眼之间泄出森寒之意。 “白微儿是我家的养女。”她哭得难以自持,拽着他洁白领口的手也缓缓滑落,只是一寸寸蹲下去,抱住了自己膝盖,“她都知道的……我告诉她的……但是你怎么能认不出我来……” 看见她这般模样,他的心脏好似被人凌迟一般,一刀一刀落下去,带来的可都是剧痛。又好似有着极冷的风穿膛而过,卷走了胸腔之中所有的温度,再也没了其他。 四年来,他都那么相信白微儿的说辞,又敲,那三分相似的眉眼。可是他总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儿,想到底都觉得是感觉对不上。可是他总是安慰自己,是的,没错的,项链说辞都对的上号,一定不会是别人了。 所以,他犯下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愚蠢决定。 下一秒,他将她从动地上抱起来,轻轻放在床上,“浅浅,别哭。” 是我的错,通通都是我的错。 男人深深吸了一口气,便转身就要离去,却被她拽住,“长离,你别走——” 她将唇贴上来,柔软一片,却又是凉薄一片。他心疼无比,然后用温柔回应。唇舌缠绕期间,他顺势欺身而上,“浅浅……对不起……” “长离,你要通通给我——” “你欠我的,通通还给我——” “轻点儿——” 他压在她柔软的身子上,喘息着:“给你,我通通都给你。” 浅浅,我的身体,给你。 浅浅,我的心脏,给你。 浅浅,我的所有,给你。 只要你要,只要我有,那么我全部给你。 * 现在是午夜两点半,是最适合梦回的时间了。男人轻轻抚摸着她染着驼红的脸颊,轻轻落下一吻之后他掀开被子起身。 重新从衣柜之中取出衬衫和西装,刚才的那件衬衫,算是被她给毁了,又撕又咬的。微凉的指慢条斯理地扣着纽扣,然后是袖口,紧接着穿上西装。 没有系上领带,洁白的领口微微开着,说不清的魅惑,隐隐约约可以看得见精致绝伦的锁骨。寸寸成熟男人的韵味自周遭散发出来,脚尖一转,他拿起手机开门出去。 * 午夜的凉风习习,不过总是吹得人不舒服。他缓缓呼出一口气,拉开车门,启动了黑色宾利慕尚。 行车的间隙,他拨通电话,一声又一声,那是连线的声音。在他本以为那边不会接电话的同时,就在准备挂断的时候,那边竟然是接通后了。然后听筒那边传来了夹杂十分倦怠睡意的嗓音,“有事?” 池锦楠的嗓音染上了十足的绵意,看来果真是被一通电话给扰了美梦。 “小叔,半夜好。”男人凉薄的唇轻轻撩起来,说不出的致命魅惑,嗓音却凉薄得入了骨,“你知道的,我这人生平最讨厌的便是欺骗。” 听筒之中是一片寂静,良久之后才传来了沉闷的声音,“大半夜的你在说什么?” “是要我说得更加明白?”说话的间隙男人将脚下的油门狠狠踩下去,黑色的宾利慕尚便卯足了劲儿在浓重夜色之中飞驰着。男人的唇角讥诮凉薄,三分寒意七分凉,“十年之前,有恩于我的是浅浅,你知道是不是?” 他已经将话说得极端清楚明了的份儿了。 听筒那边像是陷入了死寂一般,良久之后池锦楠的声音听起来清醒了不少,“南浅告诉你的?”语气之中饱含了错愕,很明显,好像她本不该说出这这件事一般。也确实,她不该说。就冲着安百分之十五的池氏股份,她都不该说。 “小叔。”他低低笑了笑,嗓音如堕冰窖,“你可是太让我失望了。” “所以?”那边的嗓音便十分低沉了,“所以你现在是要对付我?” “对付你,呵。”一声不屑的凉薄嘲讽从喉间低低溢了出来,染尽霜雪,“小叔,你是不是太过天真,还是说太自大没有搞清楚自己的立场。你的那个公司,我要是有念头的话,不过是弹指之间的事情。现在,我是该去质问质问当事人了。” 毕竟他说过,只要他想赢,那么他亲爱的小叔池锦楠,就得必须输。置于他口中的当事人,到底是谁,大家都最清楚不过了。 “你要去找薇儿?”池锦楠的嗓音满是错愕,“你要把她怎么样,你不要激动——” 好似他还有一些什么话没有说完,但是池慕辰已经收了线。男人英俊如斯的容颜上好似隆冬时节的空气般,每一寸都罩上了十分的凉意。一双浓郁的黑眸眼底更是卷起了层层风雪,好似只要弹指,一瞬间就能够激起刀剑相交一般。 白微儿,你可真是好本事。 * 白微儿在房间之中辗转难眠,她想不清楚。为什么自己整整花了四年的时间都没能拿下的男人,苏南浅居然在这么短短的时间能就拿下了。是不是就活该她孤独,苏南浅就总是能够得到上天的眷顾。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好像都是她这般独得眷顾。 这时候,放在床头的手机却突兀地震动了一下,发出了清脆的短信提示音。白微儿坐起来,眉眼清冷,伸出手去拿起手机。上面显示的居然是慕辰的名字,慕辰居然会在这大半夜给她发短信! 激动得点开短信的时候手指都微不可微地有些颤抖,映入眼帘的是简单直白的两个字—— 开门。 这两个字就足够了,表达出来的意思已经足够清楚明白。那就是他现在人在她公寓的门口,幸福来得太突然! 为什么会三更半夜来找她? 暂且不想这么多,开门要紧。很迅速地掀开被子下床,套上了拖鞋之后便塔拉塔拉地打开门朝着外面走去。 打开门的一瞬间,甚至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男人清俊的眉眼,他整个高大颀长的身子便从门缝之中跻身而进。白微儿的笑意暖暖,“慕辰,你怎么来了,是——” 然后一瞬间,笑意被冻结在唇角。话也被堵在了喉咙,她只觉得脖颈被一只大手狠狠扼住,一瞬的慌乱。再一次稳住视线望过去的时候,只看见男人眼底层层霜雪夹杂着嗜血的凉意卷起来,“慕辰,你弄疼了我了——” 他的手还在一分分的收紧,好似要完全扼住她的呼吸一般。她第一次看见眼前这个温润如玉的男人竟然会有这么暴戾的一面,“到底……怎么了……” 她的两只手都死死握住男人的手腕,却依旧不能够寒冬半分。肺里面的空气像是被他的手一点一点抽走了一般。十足的凉薄,十足的绝情,他的眼眸之中再也没有了半分的温度。 “白微儿——”他手上的力度不减,只是薄唇轻轻抿成一道严肃的线,黑眸死死锁住她涨红的脸,“你是不是吃了太岁老爷的肉,所以选择在我的头上动土?” 话音将将落下,男人将手臂狠狠一扬,她的身子就像是轻飘的柳絮一般,飞了出去。他用的力度到底有多大,几乎是可想而知了。白微儿的身子重重砸在了冰凉的地面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坠落响声。 白微儿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快要散架一般,重重的撞击震得她头晕目眩。又或许是,骨头被寸寸卸下,又再一次的重新组装。 他突如其来的怒火,到底为何? ------题外话------ 池慕辰将唇角轻轻撩起:“今天要不要二更,想不想知道后续?” 众可爱狂点头:“要要要!” 男人眯着眸子轻轻地笑:“看看你们的诚意。” 众可爱连忙揪着自己衣领:“不会要我们献身吧,池公子?” 池慕辰抬手摁住眉心,眼角凉薄,“我有浅浅就够了,把你们包包的月票掏出来,顺带评价票也不要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