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月亮很圆。
卓不凡站在窗前,仰望繁星点点的天空,突然想起《短歌行》里的一句话诗文:“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意思是面对美酒应该高歌,人生短促日月如梭。
他遵从师命下山,前往京都只为完成师尊嘱托,把东西交给林青峰。
下山这么长时间里,他有些挂念青云里的一切,眼下,心里更多的是疑惑和不解。
他不明白今日面对苏婉的时候,为何会心跳加速,为何会呼吸乱了节奏,内心深处蠢蠢欲动的是什么?
自他被继任青云掌门一职以来,兢兢业业,不敢有半分携带。因为他从小便被灌输一种思想,一种很沉重的思想,祖师年纪大了,早晚会驾鹤归去,当青云失去顶梁柱的时候,掌门是所有人的精神支柱。
转眼,这么多年过去。
从歌谣里参悟出青云数百年无人解答难题的傻童,长大了,伴随着年龄一点点长大,心事也跟着多了起来。
现在,他又多了一重心事,想起来他有些羞愧难当,是关于女孩子的,是关于苏婉的,他很迷茫,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如何解决,甚至愚笨到面对苏婉的时候不知说什么好。其实,也不是不知道该说什么,随便找一个话题也可以说很久很久,但他所说的这些东西未必是对方所喜欢的。
想着,想着,卓不凡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平静的心情一下子乱了。那是一个连说平凡都算是夸奖的人,在过去的岁月里,他从未在意自己的容貌问题。或许是长大了,又或许是春心萌动,他逐渐感觉到了自卑,特别是在面对苏婉的时候。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每个人都有追求美的权力,尽管他是青云史上最年轻,悟性最高,最具潜力的掌门,尽管他是个老气横秋,成熟稳重的少年,然而,他只是一个少年,抛开所有身份,他还是一个少年。
少年总会遇到感情的问题,但他从未想过这样的问题,当遇到的时候难免措手不及。
“哎!”越想心情越乱,卓不凡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心情了,他携带宝剑来到客栈房顶。
深夜的京都同样繁华富丽,放眼四周,通火通明,此刻正是妓院生意火爆的时候,进出的客人络绎不绝,还有不时从妓院离开的花轿,里面坐着的是青楼头牌,也就是所为的名妓。
目光朝东方看去,那里盘踞着一座宏伟转眼的建筑物,在漆黑的夜里更显磅礴大气,仿佛是一头在黑暗世界里打盹的洪荒野兽,静静的俯视眼前的领土。那是历代皇帝居住的皇宫,是天凤国建国之前就存在的建筑物,不仅历史悠久,还是一个充满神秘色彩,没有硝烟的战场。
他看过不少书籍,书里说那里历来是权势,阴谋的集中营,每天都会有人莫名其妙的死去,今天或许还活着,明天或许就会变成河里泥沙中的一员,也有人会因为运气平步青云,名扬四海,那是一个看似神圣庄严,实则比任何地方都要阴暗的地方。
剑在手中慢慢舞着,无招无式,由心而发。
往日舞剑的时候一气呵成,自然流畅,今日却多了一些阻碍,中途断过好几次。
持剑矗立,卓不凡慢慢闭上眼睛,感受冷风从身上拂过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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