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余是跟了魏子修十几年的小厮,深知他的脾性,如果问魏子修这段时间的反常谁感触最深,无疑就是他了。
他见魏子修怒气冲冲,小心翼翼道:“额……驸马爷,要不……小的再找别的郎中来给您看看?免得您又惹公主殿下不高兴了……”
魏子修从来都不是什么温和的性子,他的狠戾跟阴险都是刻在骨子里的,但他会隐藏,装的住,不会让人看出来。
在外人面前,他性情温和儒雅,也极少会发脾气。
可他最近面对公主都时常掩不住不耐烦。
之前已经惹怒了公主一次。
所以庆余才有这么一说。
魏子修两条眉头几乎扭成麻花,犹豫了半晌,最后还是说道:“再去找一个郎中来!”
“是是,小的这就去。”
庆余一刻也不肯耽搁,连忙跑出门出去找郎中了。
只是这偌大的长安城,还有谁比济仁堂和安善堂的两位郎中更有名望呢?连他们都说不出公子的病到底是什么名堂,其他的郎中会有把握吗?
一时间,庆余站在大门口抓耳挠腮,不知道怎么办。
又有点后悔自己多嘴多舌,“万一再来个郎中还说驸马爷得的是妇人病,驸马爷还不得气的弄死我?”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郎中模样的老头儿背着药箱从公主府门前路过,身边紧跟着一个青年。
那青年恭敬的说道:“老先生可真是厉害,我爹的病,请了多少郎中都摸不着头绪,结果吃了您一副药便好转了!”
老头儿笑道:“这不算什么,不过是病症少见,大多数郎中没什么经验罢了,这次你跟我去拿了药回去,便按照我告知你的方法煎服,三副药之后,你爹的病必定就能好了。”
青年眉开眼笑,连连点头。
庆余听见二人的对话,愣了一下,便下了台阶紧跟着两人身后。
没一会,那青年跟着老头儿到了安善堂。
拿了药,青年谢了又谢,喜滋滋的提着药包离开了。
庆余走进去问道:“老先生也是安善堂的坐诊郎中?”
老头儿笑道:“我刚来没几日,你找原先的李郎中?他最近有事回乡去了,要过段日子才能回来。”
“不不,不是找他。”庆余忙摆手,然后问道:“老先生可有空出诊,去为我家公子看看病?”
老头儿面容和善,很好说话,笑道:“鄙姓胡,莫叫什么老先生的,你家公子在何处,身上可有什么症状?”
胡郎中一边收拾药箱,一边问。
庆余生怕耽搁了魏子修的病,如实回答道:“我家公子原本是副儒雅温和的性子,最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性子突然变得暴躁易怒,无法控制……小人伺候公子十几年,从来没见公子这样过……之前安善堂那位李郎中也去看过,却说我家公子的症状,像是四五十岁妇人常见的症状……这如何可能?”
胡郎中闻言眸光一闪,默了默才问道:“你家公子最近可否经历过什么特殊的事?”
“特殊的事……”
魏子修成亲之后,大多数时候都与平遥公主在一起,连门都很少出,哪里发生过什么特殊的事。
庆余拧眉摇头,说道:“实不相瞒,我家公子就是平遥公主的驸马,二人才刚大婚没多久,这段时间大多时候都在公主府中,出门时,我也在驸马跟前伺候,并没发生过什么不寻常的事情。”
“哦?那倒是有些奇怪。俗话说,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人生乐事莫过于此,二人刚刚成亲,正是你侬我侬的时候,好端端的,怎么会性情大变?”胡郎中看向庆余。
庆余就有些尴尬了,他是为数不多的,知道魏子修跟平遥公主没有圆房的人。
两个人都没睡到一起,还什么你侬我侬。
“这个……小人也不知……”
胡郎中倒也没追问:“那就先去看看再说吧。”
到了公主府,胡郎中跟着庆余到了魏子修的住处。
他左右看了看,没见这房里有什么女子所用的东西,顿时就明白了庆余为什么吞吞吐吐了。
看来驸马跟公主的感情并不好。
魏子修沉着脸坐在桌前,看着庆余领着一个郎中进来,也没什么好脸色。
庆余小心翼翼的说道:“驸马爷,这位是安善堂新来的郎中,很有几分本事,让他给您看看吧。”
魏子修不置可否,闭上眼睛伸出手腕,从下意识蹙起的眉头就看得出他很不耐烦。
胡郎中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将手指落在魏子修的脉搏上。
屋子里一时间针落可闻,安静的出奇。
就是这样的静谧,也惹起了魏子修的火气。
一股烦躁涌上心头,不耐烦的睁开眼睛看向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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