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魏老夫人的神情有些复杂。
想到最后,她也不知道这亲事倒是好,还是不好了。
不过,俗话说的好,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
反正这事是个意外,亲事也是许家挑头,脚踩两只船的分明是许相,谁要怪也怪不到魏家。
这么一想,魏老夫人心中就舒坦多了,连人皮画被毁带来的愤怒都消减了大半儿。
先前教训魏妥妥惹麻烦的气势也一并消失无影踪。
这厢魏妥妥回到雨歇阁,坐在窗前,脑子里在努力的回忆关于许修名的事情,愈加纳闷。
梁氏跟进来,看见女儿呆呆的样子,声音中满是心疼:“妥妥,你是不是后悔了?想明白了?你要是想明白了,娘……娘就带你跑!抗旨有什么,反正魏府一个个都不是什么好人,诛连就诛连!”
魏妥妥无语的看着梁氏,“娘!我没有后悔……”
梁氏有些泄气,“你年纪还小,哪里知道一个人独守空闺的苦楚,你害死了人家的嫡长孙,嫁过去毕竟是不受待见的,到时候他们让你在祠堂里青灯古佛一辈子!你可怎么办好啊!”
魏妥妥扶额:“娘,人家还没死呢……”
“现在没死,不代表过几日不会死!要是能治好,许相为什么要特意起请皇上赐婚!还不是怕你跑了!”
“哎呀娘,许家的嫡长孙,怎么会是福薄命短的人呢,女儿不会守活寡的,说不定女儿一家过去,他就真的好了呢。”
“胡说八道!你怎么会知道他能好,你现在这些话不过是最好的结果,万一他不好呢!倘若他死了,你觉得许家会放你大归?或者他压根就不死,在榻上躺一辈子!那你不仅要一辈子伺候他,还要守活寡到死!”
魏妥妥很无力,她是真的知道许修名不会死,只不过,她有些疑惑为什么撞他的人变成了自己……
难不成,是因为云姐姐吗?
因为云姐姐,许琳琅嫁给了二皇子做皇子妃,魏子修尚公主与大皇子有了牵扯。
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么大的改变,想必能影响到的事情有很多……
魏妥妥想到许修名,心中泛起一股莫名的感觉。
那是真正的谦谦君子。
她一直纳闷,相府那样有权有势人情复杂的人家,怎么能养出这样的人,现在,她倒是有机会去了解了。
梁氏见她又发怔,抓住她的肩膀用力晃了晃,好似要将她摇醒一般。
“妥妥,你清醒一点!别的还不说,你别忘了许修名还有个女儿呢!听说许修名对这个女儿爱如珍宝,到时候你嫁过去,许修名醒了还好,若是不醒,你就是杀父仇人!将来不知有多少龃龉,娘想想都替你累!”
魏妥妥想到那个软软糯糯的小姑娘,柔声安慰梁氏:“娘,瑟儿跟乖巧很懂事,不会像您说的那般。”
梁氏奇怪的看着她:“瑟儿?你怎么知道的??”
魏妥妥一抿嘴,知道自己说漏了,连忙描补,“是偶然听人说起的。”
梁氏沉下脸,“妥妥,你就是什么都想的太好了!凡事往好了想是没错,可你也不能过于乐观!这事关你一生啊!”
“娘,这事不愿许家,许修名是因为我才变成了这样子,您不是相信因果循环吗?这也许是命中注定,命中注定的事,哪里能逃得掉呢?与其最后要死要活被逼无奈嫁过去,还不如我主动嫁过去,许家好歹还能念我一丝情分,不会太过为难我。”
魏妥妥的话,说的十分坚决,“况且,娘能带着我跑到哪去?难不成下半辈子颠沛流离东躲西藏就是好吗?”
梁氏被她说的哑口无言。
可总要想想办法。
魏妥妥又说:“娘,就算要跑,等许修名真的咽气了再跑也不迟,万一她好了呢?女儿不就捡着了?多少人想给许修名做继室。”
“你又胡说了!如果许修名是个好好的人,无病无灾的,旁人是会羡慕的要死。可现在,许修名半死不活,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一命呜呼,还有什么值得羡慕的呢?”
“娘,天下没有白给的好处,凡是都有风险,既然这事砸到了女儿头上,女儿也只能硬着头皮顶上,没处躲,就坦然面对吧。”
梁氏高高提起一口气,许多话就在嘴边,可最后化作一声叹息,终究是没说什么了。
她也知道,跑根本就不现实。
“娘,你放心吧,女儿心里有数,他一定会好的。”
“但愿如此吧……”
魏妥妥扯了扯嘴角,又收了回去,虽然要嫁人了,还是个不错的人,但眼下这种情况,好像不适合太高兴……
“娘,您早些回去休息吧,明天许家不是还要来下聘吗?还有许多事要忙呢。”
梁氏闻言,眼泪又来了,“这么仓促,好多事情都来不及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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