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多叮嘱着点我们公子,我们夫人整日里替公子操心,公子也听不进几句去!您说的话,我们公子却是时时刻刻都记着的,还时不时拿出来念叨!”
潋月好奇道:“这是为何?”
南松有意想要缓和这两人的关系,专门挑好听的说:“我们公子说了,云大姑娘虽然脾气大了点,但许多话都很有道理。”
云楚忱闻言看了晋亭一眼,见他正看着自己,心下一跳,赶紧转过头去,避开他的目光。
几个丫头都是人精,见晋亭这副模样便多想了几分。
照影问:“听说晋夫人一直在给晋二公子相看亲事,不知如何了?”
“我们夫人倒是有几个人选,但公子都看不上,说什么也不同意,先前姑娘给我们公子说的那几个,我看着也都跟天仙儿似的,可我们公子就是不松口!我们夫人都急病了!”
“晋夫人病了?”云楚忱闻言问道。
南松点头:“病了许久了,总也不好。”
云楚忱皱眉:“改日我与母亲去看看她。”
南松一听就乐了,“那敢情好,我们夫人就跟您二位合得来,一见着面保准病就好了!”
晋亭忍不住说:“你今日怎么如此聒噪?”
南松心想,我还不是为了您!
“爷,换好药了,咱们现在走?”
晋亭当然舍不得走,可三更半夜的,他也不能在云楚忱的院子里呆太久。
“我先走了……那个,我今天就是在你们家附近撞见的那个人,你警醒着些,最好提醒云老夫人让府里加强护卫。”
“嗯……我知道了。”云楚忱没去看他,只答应了一声。
等晋亭走了,四个丫头立即将云楚忱给围住了。
照影率先说道:“姑娘!晋二公子是不是对您有心?”
云楚忱正要反驳,春芜也说道:“是啊姑娘,上次在贞常长公主的芳华宫时,奴婢就觉得晋二公子不对劲儿,今日听南松这话,怎么听都像是说,晋二公子心里有人了呢!”
蘅兰兴奋的两眼冒光:“如果真的是这样就太好了!晋二公子可是与魏小公爷并称长安双杰的!他是咱们从小就认识的,知根知底,总不至于也暗地里有什么问题吧!倒是个绝好的人选!”
三个人都发表了意见,都看向潋月,潋月却轻轻叹了一声,“姑娘若是想选晋二公子,早就选了。”
三人闻言都是一怔,春芜问:“之前奴婢以为姑娘厌恶晋二公子,如今看来也并不是,那姑娘为什么不选晋二公子?”
云楚忱垂眸半晌,说道:“我不过是想为自己谋算个好前程罢了,没打算付出真心,
不想利用他。”
几个丫头面面相觑。
半晌,蘅兰叹了口气:“明明晋二公子家世好,府中人事简单,晋夫人又好相处,小姑子也活泼可爱,但姑娘偏偏不选。”
春芜话里有话:“姑娘对谁都无情无义,算计的明明白白,偏偏对晋二公子百般忍让,还怕坑了他。”
云楚忱抿唇道:“我生来是个冷情冷性的,凡事只算计利弊,配不上他那副热心肠。”
几个丫头这下无话可说了,都是无奈摇头。
潋月说道:“还是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了吧。”
“没错。”
相比几个丫头,云楚忱呢心中所受的煎熬只多不少,甚至是数倍,不仅仅因为她与魏子修的亲事已经在行六礼,更因为她昨晚的梦!
梦境之中,云楚忱与魏府小公爷定亲之后,宣永候府如意料之中的那样,沉浸在巨大的欢喜中,真可谓举家欢腾。
云老夫人连连念叨这些年没白养云楚忱。
云楚忱完成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投资,不出意外,她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也有保障了。
云楚忱心满意足,从此足不出户,安心在家里准备嫁妆。
就如魏妥妥猜测的那般,她大婚那天,除了云府公出的一份嫁妆,还有衡阳郡主私出的嫁妆,更有她的生母年氏越过她直接与云府商量所出的一份嫁妆。
她一个过继的侯府嫡长女,出嫁堪比皇室公主,十里红妆,声势浩大地嫁给了魏子修。
魏子修年纪轻轻才名兼备前途不可限量,云楚忱板上钉钉就是未来的国公夫人,比其他女子至少少熬二十年。
同龄的闺阁少女都羡慕她嫁了个好夫郎。
而且,魏子修本人亦是相貌俊美,这样一个好夫婿,竟然就被云楚忱套牢了,真是气煞人也。
然而,这并非一个故事的结局,而是一个开始。
或者说,她不过是经历了所有魏府媳妇儿所经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