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颗铁石心肠的林诗音还偏偏就吃他这一套,一会儿的功夫就被哄顺了毛,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一堆的脏衣服必须给她亲自洗干净!
吃完饭后,晏修白和纪樘一人一个木盆坐在井边,木盆里是一堆的罪魁祸首。
晏修白叹了口气,看了看自己优雅修长几可入画的手,又看了看旁边的纪樘,然后轻咳一声,喊了一声,“糖糖啊......”
纪樘瞬间警醒,每次他这么喊得时候都没好事,“干嘛?!”
“古语有云,师傅有事弟子服其扰,你身为我唯一的亲传弟子,师傅平日里教你那么辛苦,你是不是该有所表示表示?”晏修白口一开,果然被纪樘猜中。
他冷哼:“我没行过拜师礼,你也没喝过拜师茶,是谁说我们要不拘俗礼,自在平等就好的?!”
晏修白语塞,他不死心的说道:“你师傅我从来就没洗过衣服,现在天气冷了,井水这么凉,你忍心见你师傅一双执笔弹琴的手浸泡在冷水中么?”
“说的好像我的手就是地摊货,一点都不精贵一样。”纪樘郎心似铁,“容我提醒,你再拖延下去,诗音姐就该拿鞭子来抽你了!”
他现在和他断绝关系的话还来不来得及,晏修白这样想着,最后无奈的拿起一旁的衣服。
而赵胜就是在这个时候过来的,还没见到人,大嗓门就响起来了,“大人,商行那边的来信,说是出大事了!”
刚沾到手的衣服瞬间被抛开,晏修白起身,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纪糖糖,衣服就交给你了,我相信你一定能洗的干干净净跟你诗音姐交差!”同时,他心里决定,一定要给老赵加薪!
被委与了重任的纪樘:“......”
他可不可以弑师......
晏修白逃过了一劫,但他并没有高兴到哪去,反而心情沉重,因为确实是出大事了。
小纪商行是他当初联系了各个商家大户掌柜们一手建立起来的,从开始的简陋,经过十年时间的经营,已经颇具规模,这也是陈嵊县收入的最大来源。
不然他怎么可能养得起将近两千人装备精良的军队!
陈家是县中富户,家主今年刚好四十,他半年前才被邀请过去参加了陈家家主的寿诞,那只老狐狸,手段圆滑,为人又不迂腐,他还是很喜欢和他打交道的,可就是这只整天笑眯眯,从不得罪人的老狐狸却死了,被人齐腰砍成了两段,连尸体都没带回来。
晏修白并没有花费多少时间,就弄清了来龙去脉,因为这次的货物价值过高,陈家家主不放心底下的人,亲自押送了这批货物,谁知道半路上竟然被人劫了,凶手劫走货物还不算,押送的人连同陈家家主在内,一共三十四人,竟然都被残忍杀害了。
晏修白是真正的动了怒气,他捏着手中的信纸,冷声道:“去给我查,这梅花盗到底是何方神圣,关于他的所有资料用最快的速度给我送来。”
赵胜也很生气,恨凶手的残忍手段。
听了晏修白的命令,他赶紧应下。
梅花盗的事情不是秘密,陈嵊县商业发展繁盛,往来客商无数,带来的各种流传消息自然也多,赵胜并没有花费太多的功夫,第二天就将查探到的所有情报放在了晏修白面前。
晏修白对着那些情报坐了半个时辰,最后将它们收拾齐整,带了回去,交给了林诗音。
那天晚上的气氛有点奇怪,心思比较细腻的纪樘一下子就感觉到了不对,他看着林诗音从头到尾沉默的吃完晚饭,然后罕见的一声招呼都没打的进了房间。
纪樘最后还是没忍住,跑去见了晏修白,想问问林诗音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晏修白只是摸着他的脑袋,淡淡道:“你诗音姐没事,她只是在做人生当中的一个很重大决定。”
纪樘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样的重大决定,他从没见林诗音这样过,不禁有些担心。
次日清晨,林诗音一大早就起来了,一身红色劲装,腰间缠着红色的鞭子,黑色的披风裹住全身。
这幅打扮显然是要出远门的架势。
纪樘见状很是惊讶。
“做好决定了?”晏修白倒是有些了然。
林诗音点头,“这些年了,我还是记挂着他的,既然忘不了,那就不忘了,我又不是当年的林诗音了,可以任他拿捏,打不了把人抢了就是。”
晏修白笑了起来,“堂堂小李探花被人抢,恩,我期待着那天。”
“还要多谢大人这些年的照顾,诗音很是感激,我走之后大人也要多多保重。”若没有晏修白,林诗音还是李园中那个不快乐的林诗音,绝不会有今日,更不会知道外面的世界如此广阔。
“说的你好像不会回来了一样。”晏修白皱眉,“你不会真不回来了吧,我现在可少不了你!”
即使林诗音现在的心情并不如何轻快,也不禁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放心吧大人,我把人抢了就回来。”
“李寻欢的武功可不差,你多带几个人去,糖糖也去。”晏修白拍着一脸懵逼的纪樘,接着道:“顺便这个案子交给你了,把凶手给我揪出来,老陈那只狐狸可不能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