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试探,只要他们打定主意死不承认,便不会有太大问题。
相当这里,许邵强行压制心中恐慌,勉强笑道:
“阳……阳羡侯说笑了,我等祖辈虽为农家,现今也保有农家传承,可农家早经朝堂罢黜,不复存在了,我等现在身份也是儒生,复辟农家之事,我二人从未想过,许家也没有。”
“是是是,我二人断不敢有违逆朝堂的意思。”
许靖也随声附和道。
倘若项明知晓两人心中所想,必定会啼笑皆非,站在他的立场之上,即便黄巾之乱真的由农家挑起,对他来说也不过是一则消息罢了,他根本没有用这个来胁迫农家的必要。
他之所以提出复辟农家,只是他未来的打算罢了,根本没有试探的意思,却不想被兄弟二人误解。
但是,单看两人那战战兢兢的表情,项明便知他们肯定是想错了自己的来意,于是浅笑道:
“复辟农家,只是某之所想,二位不必担心给你们带来麻烦,此言出某口入你们耳,再无他人知晓。”
说得轻巧!
许邵抬眼看了一眼坐在一旁一声不吭的蔡琰,倘若这番谈话只有三人也就罢了,旁边还坐了一位儒家文君,如此明目张胆地话题倘若传到儒家耳中,免不得又是一番打压。
察觉到了许邵的目光,项明才明白问题关键,自己早将一些思想灌输给蔡琰,使得她不会在意这种事情,但两兄弟并不知晓,这才不敢直言。
于是,为了打消两人心中的顾忌,他轻声对蔡琰嘱咐一句,让她回车上等待自己。
等到蔡琰走后,项明也不等两人开口,直接道:
“不瞒二位,某此番前来,便是听闻两位乃是农家之后,便想着可能会寻到通晓农事之人。”
许邵兄弟皆松了一口气,对视一眼,许靖问道:
“不知阳羡侯寻这通晓农事之人目的为何?莫非是想要探求‘增社均摊制’的解决办法?”
绕了半天,终于说到点子上了。
“是,也不是。”
项明一笑。
“阳羡侯此言何意?”
“二位请看。”
说罢,项明从怀中抽出一本被草草装订的书,递了过去。
“这是某居于颂风阁之时,查民生疾苦。欲改变现状所书,请二位过目。”
“农典?阳羡侯倒是好大的口气。”
许邵接过此书,扫了一眼封面上的两个大字,挤出一丝笑意。
实则,他内心有些不满。如果说,先祖所著《神农》还是取自农之始祖,是谦恭,那么项明这《农典》则是有些狂妄。
不是农家弟子,更不是圣人,只是提出了一个对农事好坏参半的制度,便妄图给农之一字作典,在许邵兄弟看来,这是对农家赤裸裸的讽刺。
但就算是这样,他们也没有胆量驳了阳羡侯的面子,毕竟双方身份存在差距。
于是,两兄弟带着复杂的心情,翻开了《农典》首页。